想什么其他出路了,熬吧,能熬一天是一天,万一以后的日子又好起来了呢。”
吉田屋老板叹了口气,愤愤道。
“什么武家圣人,不也是个烂男表子,说不定,还不如你我手下那些搔或干净呢。”
夜莺屋老板惊悚,一把捂住吉田屋老板的嘴巴,左右看看无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低声骂道。
“你不要命啦?圣人也是你能编排的?我就不该出来和你喝酒,几杯黄汤下肚,什么话都敢往外喷!”
吉田屋老板也知道自己嘴快,说错了话,低声赔礼道。
“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她倒了一杯酒,吞下肚子,叹了一声,有话想说,又不敢再说,呆呆木木看着外面的街面。
堺港的町中一向繁华,可这繁华的地方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钱都是替别人赚的,替别人保管的。
哼,圣人,那也是武家的圣人,关我们这些贱民屁事。
———
就在两个老板喝酒的不远处,新选组驻地之中,高田阳乃放下账目,微微叹了一口气。
今井宗久鞠躬之后,担忧道。
“大人,这关东来的大笔款项,我们真的要收下吗?我总觉得那边的人胆子越来越大,这事不妥。”
高田阳乃淡淡说道。
“斯波钱庄初创,多少人远远看着,不敢来存款。我磨破了嘴皮子求来的钱款,数目还不到那些关东阔佬的一半。
不收关东人的钱,怎么建立市场信心,大家没有信心,这钱庄怎么办下去?
就靠细川藤孝对堺港搜刮的那点钱?就凭新选组拿刀威胁商人不准跑?
为了斯波织田战事,仅仅一年功夫,我们就向市场上投放了超过四百万石粮票,没有外来输血支撑,这局面怎么维持得下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关东那些人有问题?你以为我愿意收她们的脏钱?可我有的选吗?”
今井宗久叹道。
“这拆东墙补西墙的事,终究是做不长久呀。”
高田阳乃冷笑道。
“所以我才要开斯波钱庄,黑吃黑,吞了那些黑钱。
不管是吃绝户,还是吃那些脏钱,只要能够销毁多余的斯波粮票,我都愿意干。
大不了让关东乱去,管我什么事?我是斯波家的町奉行,又不是关东侍所的走狗。
关东乱,是她们死。粮票崩,是我死。你要是我,你怎么选?”
今井宗久苦着脸。
“您是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坑死她们?”
高田阳乃摇头道。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我也是无奈自保,做好两手准备。
雪乃和我说了,她只能保管半泽直义一年不闹事。那个半泽直义背后的人是井伊直政,小妮子倔强得很,不会轻易认输的。
与其让半泽直义再来搞我查我,不如祸水东引,让半泽直义去搞关东那些人。
要么,关东人弄死半泽直义,要么,半泽直义把关东的烂账掀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太太平平坐在岸上看戏。
我太了解圣人顾全大局的性子了,关东的经济一乱,圣人绝不会允许我这边再起乱,我就安全了。
我不但可以拿关东人的钱填补斯波粮票的亏空,还能摆脱井伊直政和半泽直义的纠缠,一举两得。”
高田阳乃冷冰冰的话,让今井宗久忍不住身体颤抖。
这钱粮账目的水太深了,一出事就是大事,今井宗久避之不及。可她是高田阳乃的人,关系是撇都撇不清,只能跟着老板发疯。
只希望,这以后的日子,真如高田阳乃计算的一样,死道友不死贫道,让关东人替我们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