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战,躲在后面观望的人未必吃亏,但冲在前面的人一定是损失惨重,伤筋动骨。
本就是意气之争,若是打出尸山血海的场面来,岂能不让双方武家心中胆寒,这还能打得下去吗?
到时候,只怕有无数人拖着津多殿与大殿的后腿,求着两位殿下以和为贵,莫要同归于尽。
真要如此,下死力气开战的那些人,只怕麾下部众是死了白死,非气吐了血不可。”
羽柴秀吉若有所思,有些明白了竹中重治的想法。
这一仗肯定要打,但多半是虎头蛇尾,因为双方的确没有彻底撕破脸的尖锐矛盾。
斯波义银为了武田玲奈翻脸,斩首织田信长的小姓,上洛驱逐了织田家的驻军。
织田信长争锋相对,派兵严守坂本大草一线,一副随时要打回去的模样。
斯波义银一纸檄文,手书武家天下,谴责织田信长的革新损害武家利益。
织田信长一拉门帘,断了琵琶湖水运,截断了斯波家的北陆道商路命脉。
看起来双方已经撕破了脸,但明智光秀还在两头呼喊源平合流,斯波义银与织田信长都没有阻止。
这一男一女打归打,却都留了后路,不愿把事做绝。老大们不肯彻底翻脸,下面人如何敢于真打?
你说为了征服天下,成为新朝功臣,那么大家咬咬牙,拼着自己死透,也要为后人留下百年富贵。
可万一自己把命都填上去了,这对狗男女回头却又好上了,拼命的人不就成了傻x吗?
局面太模糊诡异,双方没到你死我坏的地步,比鬼还精的武家们,自然不肯平白损耗了自家的实力。
真正心急火燎冲上去的,都是一些希望在战事中证明自己的愣头青,又或者出于其他政治目的必须死战,她们才是这场战事的主力。
例如尾张少壮派要上位,例如西美浓武家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在浓君离合之后不会被贬为下等人。
而羽柴秀吉不一样,她已经是北近江十二万石大名,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就搏命去争。
穿起了鞋的她,不再是当初光脚的中低阶姬武士,她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发展。
竹中重治的办法不错,嘴上喊的震天响,真到打起来的时候先观望着,让别人拼命去。
羽柴秀吉点头道。
“就照竹中姬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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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竹中重治所言,斯波义银与织田信长都还没有恩断义绝,摆出你死我活的态度,那么底下人拼个什么劲?
织田家中蛇鼠两端者不计其数,关东侍所那边也是各怀鬼胎,没几个真心想死战的。
但对于真田信繁来说,这却是一件生死攸关,必须要摆正态度的政治仗。
箕轮城,居馆,真田信繁与海野利一也在密谈。
真田信繁挠挠头,问道。
“六娘的意思,是让我在之后的大评议上全力支持开战?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
海野利一目光如刀,冷冷盯着真田信繁,说道。
“我看主君您是有点太搞笑了。
之前,您一意孤行要积极参与武田征伐,我不拦你,毕竟那是你的心愿执念,我只能遵从。
可是津多殿已经来信斥责,你还硬顶着不肯回头,甚至与大熊朝秀争辩,平白惹来她的敌意?
山中幸盛,岛胜猛与大熊朝秀地位相当,要争要辩要闹,那也是她们三位常任理事的事,您掺合什么?
那时候您倒是积极,唯恐自己不够硬气。这会儿津多殿传檄四方,以武家天下四字号召天下武家的关键时刻,您怎么反而犹豫了?”
海野利一显然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