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氏政愿意出多少力,我们不知道。但武田信玄面对绝境,一定会使出全力反扑,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上杉辉虎在屏风之后默默听着岛胜猛的话,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既想干掉武田信玄,又担心干不掉,反而会被斯波义银问罪处置。这个岛胜猛瞻前顾后,真是白瞎了忠勇大将之名。
上杉辉虎冷冷说道。
“岛胜猛,你是不是忘了织田德川两家?”
岛胜猛皱眉道。
“关东诸藩少有参与近幾纷乱,织田殿下应该对武田上洛之事并无防备。
德川殿下抵挡武田家的突袭都难,我们不能指望她拖延多久。”
上杉辉虎笑了笑。
“织田德川都会有所准备的,武田上洛的时间路线,此时应该已经在织田信长与德川家康的案头上。”
岛胜猛顿了一顿。
“您确定?”
“我肯定。”
岛胜猛无话可说。
上杉辉虎甚至不惜向织田德川透露消息,就是要让武田信玄的上洛失去突然性。
她是真的非常想杀掉武田信玄,把一切能利用的对象都给利用上了,甚至不惜让织田德川两家在东海道占据优势。
如果织田德川两家有了准备,武田大军在前线战事陷入焦灼,背后又被上杉北条关东侍所三方从北信,西上野,骏河国三面突袭。
武田信玄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是含恨而终了吧?
但是,武田家迅速败亡,织田家便轻易占据了东海道,其触角轻易伸进关东,战略上未必是好事。
上杉辉虎为了让武田信玄去死,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岛胜猛沉默了,房间内的气氛陷入了冰点。
半晌,有些不耐烦的上杉辉虎再度开口说道。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们,现在该你们回答我了。
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与我联手,一起去攻灭武田家,替津多殿洗刷掉盐田城的屈辱,杀了武田信玄和她的那个孽种!”
———
从春日山城回御馆的路上,山中幸盛,岛胜猛,真田信繁三人皆是沉默,谁都没有说话的心情。
最终,上杉辉虎还是成功说服三人,达成了合作。
直至御馆前庭,真田信繁才勉强挤出笑容,对山中幸盛与岛胜猛鞠躬说道。
“两位大人,我先告辞了。”
两人对真田信繁微微鞠躬回礼,并没有多话。此时的她们,对真田信繁的感官都变得相当恶劣。
斯波义银在盐田城经历的屈辱,真田信繁竟然能守口如瓶,一直瞒到今天都没有露出半点风声,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个山猴子呀。
望着真田信繁消失在门廊之间的身影,山中幸盛回望一眼跟随在远处的旗本,低声对岛胜猛说道。
“真的要杀死那个孩子吗?那毕竟是主君的血脉,我们不该越俎代庖,替主君做这个决定。”
岛胜猛看了眼愁眉苦脸的山中幸盛,心里有些鄙夷,这家伙仗着一张漂亮到过分的脸蛋而受宠,这么多年却始终没能多长一些脑子。
“山中姬,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过要杀死那个孩子的话吧?真田姬甚至帮那孩子说了一句话,触怒了上杉殿下。
不管是你,我,还是真田信繁,我们愤恨的都是武田信玄,要让武田信玄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从头到尾始终坚持要杀死那个孩子的,只有屏风后的上杉殿下。”
山中幸盛一愣,看向岛胜猛。
“你的意思是?”
岛胜猛淡淡说道。
“出兵是出兵,杀人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