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双目圆睁,拔地而起。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亲自陪同上杉辉虎在御所觐见将军得到承诺,在大评议中授予役职!怎么可能不存在!
休得胡言!”
大熊朝秀苦笑道。
“御台所息怒,正是因为您说得认真,我才不敢直言相告,怕耽误了幕府大事。”
义银眯了眯眼。
她是把我当做知情参与者,怕坏了我的谋划才不敢坦白?
义银缓缓坐下,沉声道。
“你仔细说,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我要知道,为什么关东管领役职是不存在的。”
大熊朝秀见他安静下来,气势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咽了口唾沫,说道。
“大熊家世代侍奉山内上杉家,虽说不上位高权重,可多年跟随,也知道些秘事隐情。
初代将军分封女儿为关东将军,镰仓公方,镇守关东十国之地。
怕女儿一人力薄,派夫家的上衫家跟随来到关东,自此开枝散叶。
当时初代将军并没有设立关东管领役职,上杉家是以关东将军的家宰身份前来关东,主持家中事务。
之后几代,山内上杉家世袭家宰,成为了关东将军以下,关东武家的二号人物。
关东武家以幕府将军与管领之间关系类比关东,称呼山内上杉家为关东管领。”
义银听到此处,心跳已经加速。
如果关东管领是役职,那么就是守护体系中的一员,受将军辖制。
如果关东管领只是一种荣誉尊称,那山内上杉家就是关东将军的家宰,也就是家臣身份。
以封建社会的规则,家臣的家臣,不是我的家臣,将军与关东管领就没有了从属关系。
义银从中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继续听大熊朝秀说。
“后来,关东将军以关东十国之力掀起叛乱,对抗幕府,但是被足利将军强力镇压下来。
随后,来自幕府的文书开始出现关东管领的称谓,与关东武家的尊称遥相呼应。
山内上杉家为了抬高自身家格,也没有否认此事。几代以后,后世武家皆以为关东管领是役职。
我能知晓此事,是因为大熊家世袭越后守护上杉家内政庶务,有家传文书提及此事。”
话尽于此,大熊朝秀闭口不言,伏地叩首不起。
义银听得意犹未尽,脑瓜子飞速转动起来。
之后的话,大熊朝秀是不敢说了,只能靠他自己去推测。
如果关东管领不是役职,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足利将军家,关东将军家,山内上杉家三方必然是知道的。
足利将军家当初以文书抬高山内上杉家的地位,想是要挑动她家的野心,给关东埋下隐患。
近幾的将军与管领为了幕府大权斗了那么多年,内乱无数。
如果关东出了关东管领,自然也会与关东将军争夺权柄。
那么就可以祸水东引,让关东内部关起门来狗咬狗,免得她们再来近幾闹事。
足利将军有意引导,关东十国本就私下流传这种称呼,关东将军家想否认,也没道理严厉制裁。
这种夸赞的尊称怎么辟谣?越是禁止传得越快。
关东将军家没法子,干脆不管,山内上杉家得了好处,闷头偷笑,不会澄清。
几代之后,关东管领的尊称也就慢慢模糊,大家都以为这是役职。
义银心里冰冷。
到了这一代,关东将军被北条家豢养,山内上杉家灭族,只跑了上杉宪政。
随后她来到越后找上杉辉虎,以山内上杉家的家名诱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