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相视无言,沉默许久,萧赫川先道“你知父皇有意立储吧?”
“嗯。”温少喧应了一声。
萧赫川迟疑了下道“我是来劝你放弃的。”
“大殿下第一次来永安宫,就是为此而来?”温少喧态度冷淡疏离,“储君之位向来立嫡立长,大殿下有何可惧?”
“我有何可惧,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萧赫川语气稍急,“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是如何坐上二皇子之位,你如此急切地冒头,岂会任由储君之位落入我手,母后本就对你十分忌惮,你此时若再妄动,后果不堪设想!”
“我若不妄动,你的母后就会饶过我?”温少喧反问“你难道不知那日刑场之上埋伏着沈氏蝶卫,你的母后一直对我存着杀心,这十年来若非父皇明里暗里的警告,我根本活不下来,萧赫川,你身为长兄理当护卫幼弟,可你明知我此时停步以你母亲的心性我会如何,仍让我止步,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不让你的母亲失望,不想失去你应有的权利地位?”
萧赫川一时失言,无数种想法在心中交织,沉默良久道“我只是不想你我走到无法转圜的地步。”
温少喧克制着心底的情绪涌动,漠然道“从恩师死后,你我便无法转圜了。”
萧赫川无奈道“你为何一直执着此事,我应当知我的难处。”
“世人皆有难处,但并不是助纣为虐的借口!”温少喧沉痛闭目,“我万没想到,我所信之人竟是谋害恩师的帮凶,大皇兄请回吧,我身体欠佳,往后恐不能与大皇兄私下相见了。”
“你!”萧赫川性格一向高傲,屡次向温少喧求和都遭冷言冷语,难免怒从中起,愤然离去,快走出外殿时,撞见了端着冰糖葡萄迎面而来的沈允吾。
沈允吾稍显诧异,俯身行礼,“参见大皇兄。”
萧赫川在温少喧那受了气,心情本就不佳,此时看到沈允吾,更是一脸怒容,低头瞧着沈允吾手中的葡萄,不禁道“他只当你是颗棋子,你竟还对他无微不至。”
沈允吾目光一滞,“您这是什么意思?”
萧赫川道“秦啸离京后我曾派人打探过原由,发觉是北赤宏策军军师岳史莫名出现在其边界高山县,父皇派秦啸前去查探,可三日后,京城驿站竟又收到岳史在其边界的消息,一个消息岂会传递两次,说明有人故意让这消息提前三日到了京城,你说这人会是谁?”
沈允吾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