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他就是我的孟郎!我的夫君!”涟清流颤抖着嗓音大声嘶喊,妩媚的娇目却透出了她少有的忧虑。
而一旁的楚瑾轩却是与涟清流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只见他沉寂的寒脸忽的有了表情,更是怀疑与不安地看向涟清流,带着几分无措。
“她说的是何意?什么叫强行灌入了记忆?”
听此,涟清流一时慌张,连同澄亮的双目亦闪烁出晶莹蓝光,激动地挽紧楚瑾轩的手臂,说是愤然,倒不如更像是哀求。
“不是的,假的!她在胡说,你就是我的孟郎,你是孟跷你忘了!你不是什么楚瑾轩,你是孟跷!”
见此,此时的楚瑾轩便更是增多了几分怀疑,痛感一时涌上心头。“若不是,那你为何如此激动!?”
楚瑾轩体内的记忆全是孟跷,他记得他深爱的女子便是涟清流,即便她是一名青楼女子,但他依旧喜爱于她。
后来为她赎身,他几乎花出了家中一半的钱财,即便家中反对,可为了能与她相知相守,他不顾府上二老厉色言词,毅然选择了与涟清流共栖余生。
孟跷本是商人,做着对外的买卖,并无固定的住处,可他为了涟清流,不惜在一方小镇定居了下来,用着仅有的金银开了一品楼。本想着二人过着安逸而平凡的日子便好,只未想到他辛辛苦苦一手创办的茶馆,生意却是如此的暗淡
不久后,孟跷便卧病在床,这一病便是不起,他只记得,是涟清流每日在床边相伴,细心照顾,只是他病的愈来愈重,就连说话都能清晰地感知喉中涌上来的腥味。
终于直到一天,他意识全无而当他再次醒来时,便是在龙岩门的寝居中,郁狐倚风告知他,是他救了自己,他清晰的记得,他那张阴厉而低沉的声魅说着。
“你的命是本座给的,你妻子的眼睛是本座治的,日后,你便只能听命于本座,为本座所用!不要想着逃脱本座的控制,你与你妻子的魂识皆在我手中,若是不想变成毫无思想的傀儡,便学着好好听话!”
邪魅的笑声似有似无般萦绕在楚瑾轩脑中,他开始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何为现实,何为虚幻,真真假假,一时相撞于楚瑾轩脑中,搅糊成一团,他顿时失力,疼得抱头蹲下。
“孟郎,你怎么了!”涟清流亦跟着蹲了下去,双手紧紧地覆在了男子的双肩,脸上更是说不出的担忧。
无殇静看着蹲地的二人,面具后的双眸依旧平静如水,冷淡如霜,并无一丝的同情与波澜。
“无殇哥哥?”
木灵儿抬头看着身侧的无殇,向他投以‘如何是好的眼神’,双目净是茫然,一时无了主意。
“定是楚瑾轩原本的记忆于他脑中重现,如今两股记忆相撞,才使得他如此痛苦不堪。”无殇面无神色说道。
“那如今如何是好!?”
“不管如何,先取回金丹要紧。”说着,只见无殇迈步向前,寒眉一愣,袖下的双手正在运灵。
涟清流豁的站起,面目狰狞地看向无殇,一脸抗拒,“不!你休想拿走我的眼睛!”
“我的金丹,何时变成你的眼睛了!?”
话毕,只见虞白与湘沐拂袖而现,湘沐更是踏步向前,看着自己的金丹鲛珠正闪着流光放于她的眼眶中,一时激愤,欲要直接上前抢取。
“你灵力甚微,我来!”说着,只见虞白双手一指,随即便有一把银色长剑亮出,收回一手便向着涟清流刺去。
无殇看着虞白在前,自己手下的灵气便缓缓沉了下去,对于修仙之人而言,一身概气凛然,他并不想虞白被旁人非议为以多欺少,取之不正。况且涟清流一介凡人,更无须他连同虞白一同出手。
在众人皆以为虞白能成功取下涟清流的双目时,忽的一阵大风掀起,只听得一男子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