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毒?”
“竟然是血毒!”
听见血毒二字,大殿之上不少人低呼出声。
在太子这样的反应之后,竟再无一人质疑沈姝的话。
沈姝看着太子,淡笑着补刀“云疆血毒,是以毒奴之血养毒,因气味与血相同,混入血中无色无味,却见血封喉。中此血毒者,死后短时间内毫无症状,也验不出毒性,就连皇上所中之毒里,也有血毒。”
佛珠上涂有毒血,是先前在清心阁里,暮和用化毒水以后,沈姝发现的。
皇帝本就中了佛珠之毒昏迷,沈姝信口捻来,并不为过。
只是,她言辞间,故意将皇帝身中之毒,与李茂生的血毒关联起来,足以令殿上众人的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太子推荐的人,咬毒自尽之时,用的竟是皇帝所中的血毒。
结合今夜种种……太子很难洗清嫌疑。
太子听见沈姝的话,身子一凛,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冰冷杀意。
“放肆!”
他沉声喝道“本宫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本宫乃大周储君,若这帕子之上果真有血毒,你方才所做,便是要毒死本宫,行径与刺客无异。若这帕子上无毒,你便是有意污蔑本宫,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你可知罪?”
太子色厉内荏的问罪,有意避重就轻,企图引开众人对“血毒”的关注。
可他却低估了,在这几个回合以后,沈姝的话,在众人心中的影响力。
所有人的目光,仍聚焦在太子的脸上。
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释,更似对他不加掩饰的质疑。
楚熠大步上前,将沈姝护在身后。
他看向太子,目光沉冷如刀“若这帕子上果真有血毒,李茂生畏罪自杀,他便是企图弑君的刺客,而带他上殿的你,就是帮凶。若这帕子上无毒,你方才躲什么?”
太子方才躲的动作,太过明显。
楚熠当众挑明,再次直截了当质问,根本不给他混淆视听的机会。
太子心知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露出更多马脚,遂一咬牙,转身,撩开袍脚,对着皇后跪了下去。
“母后,父皇病后,儿臣广寻名医为父皇医治,这李茂生年纪虽轻,却是里面的佼佼者,再加上其家世特殊,儿臣才会将他带进宫里,儿臣实不知,他是否与西匈勾结,更不知这血毒为何物。”
说到此,太子脸上尽是自责懊悔,亦带着无奈和悲愤之意。
他痛声道“事已至此,儿臣百口莫辩,父皇危在旦夕,不能有丝毫耽误,儿自请去太庙,向列祖列宗告罪,为父皇祈福。至于儿臣的小小冤屈,便等父皇醒来,由父皇派人查明,还儿清白吧。”
太子一向以温和谦恭的形象示人,这般故作姿态之下,即便先前有马脚露出来,没有实在的证据,很难让人确信,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更何况,皇帝昏迷,两位皇子本就有兄弟阋墙、争夺皇位之嫌。
无凭无据之下,实不该偏听偏信任何一方。
外人犹是如此想法,更何况太子的亲生母亲。
皇后叹息一声“罢了,你且先去吧。”
太子神色微松,俯首跪拜。
沈姝见状,心里一急。
太子生性狡猾,若放他离开太极殿,很难保证他还会再布下什么棋子,闹出什么幺蛾子。
眼看太子即将走出殿外,沈姝急中生智,匆忙低声嘱咐楚熠“过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别作声,看戏便好。”
说完这话,不待楚熠回应,她直接高声唤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太子顿住脚,眸底闪过一抹阴鸷。
“安定县主还有何指教?”他不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