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谢绾又集体接见了道光访欧团的其他成员。
谢绾自然又免不了说些官场话,希望他们能为清德关系作出贡献。因为人太多,说的也都是些轻松话题。
谈笑间,一位年近三十的青年人突然站起来,向谢绾躬身施以大礼,
“学生徐寿,斗胆请鲁公赠送给我大清一座西学图书馆所需的书”。
清国的自然科学专家因为已经失去了世界“领头羊”地位,所以在谢绾原时空中不受待见,历史教育中也是不重视,所以普通人对他们很少有什么印象。但这些科学家却实实在在在努力追赶西方脚步,推动清国自然科学笨拙而坚定的前行。
徐寿便是这个群体中的先行者和重要成员,是中国近代化学的启蒙者。他此时是邹汉勋的“拔贡党”重要青年骨干,一直在邹汉勋引导下努力学习英语和德语,已经翻译了一些科技文章。
谢绾立即说,
“好,只要贵国朝廷允许这种图书馆出现在清国境内,我就赠送几船书籍给贵国,并招募一些学者去远东传授这些学说。不过,你们需要一边学一边翻译,这可是个苦差事。”
徐寿一拱手,
“学生当仁不让。”
谢绾点点头,想想又说,
“我还可以送你们一台最先进印刷机,用于你们印制传播这些书籍。”
徐寿激动的直搓手,连连称谢。
谢绾举起手,手心向下按了按,示意徐寿坐下,然后环视所有人,说道,
“清国文人所重视者,孔孟之道。虽是圣人古训,却于今世无益。”
众人听谢绾批孔孟,脸上有点挂不住。谢绾看场面有点尴尬,只好又把话圆回来,
“治国当然还是圣人之言,只是我等夷人不尊孔孟,所学者皆是格物之道,才有今日盛况。个中情由,诸公当慎思之。”
众人脸色稍济,内心也对谢绾所说多少有点触动。
送走道光访欧团之后,一直陪同在侧的文教大臣洪堡试探的问道,
“阁下为清国也是尽了心意。”
谢绾笑道,
“如果此后清国奋起,也会是个巨人。但您可想过,到那时他们的科学体系、军事体系、工业体系甚至教育体系都与莱茵相同,又落后于莱茵,对我莱茵意味着什么吗?”
洪堡恍然大悟,自此莱茵朝堂上不再有质疑谢绾与大清交好动机的声音。
谢绾从鹿特丹回到波恩,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办公室桌上多了一样东西。虽然样子古怪,但谢绾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电话。
谢绾惊讶的走上前,拿起听筒,然后摇了几下,听里面的声音。里面传出电磁干扰很大,但依稀还是能够分辨出是首相希尔德布兰特,谢绾下意识的问,是谁把“特律风”安在他办公室里的。
希尔德布兰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回答道,
“您说的是‘电话’吧?阁下,这是鲁尔电学实验室的新产品,现在在政府和议会都安上了,可以少走很多路,找人更方便。您去鹿特丹之后安装的,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您就会使用了?”
电话与电报的原理很接近,可以说是电报的直接产物。鲁尔实验室搞出的电话设备由一个换能器组成,该换能器被交替用作麦克风和远程接收器。它具有柔性金属膜,条形磁铁和环绕该磁铁的线圈。在讨论过程中产生的不同强度的声波使膜振动。变化的磁通量在线圈中感应出电压。以这种方式转换为电信号的声波通过有线连接传递到接收电话。现在,反向过程发生在其转换器中。传入一调制电产生可变的磁场,导致膜振动,再次产生声波。
这个电话和原时空中1876年苏格兰人贝尔的电话基本是一样的,只是因为发明者改为鲁尔电学实验室,名字也变成了德语“远”和“谈话”的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