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波恩就任莱茵联邦的执政?”威廉·冯·洪堡听到这个消息,表情难以名状。
谢绾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对基民盟来说,实际影响区域将从鲁尔堡走向整个莱茵河流域,但对洪堡个人来说,谢绾在基民盟的地位会进一步提升,他的党首地位岌岌可危。
于是谢绾假装不经意问道,
“成员在基民盟中的职务和成员的行政职务没有必然联系吧?”
“是吧……这应该是。”洪堡听言脸红了一下,敷衍了一句,不再言语。这也在之后成为基民盟的一个不成文规定,党首未必有很高的行政官职,甚至未必在行政机关任职。
代表团中鲁尔管委会的委员和鲁尔地方政府成员则面面相觑。鲁尔堡与法方和谈,或许算是城下之盟,可以获得普鲁士的谅解;但谢绾出任“伪政府”的头面人物,就很难在柏林那边交待过去了。他又是鲁尔堡的领袖,一旦普鲁士打回来,大小官僚都可能跟着陷入危机。
但谁又知道普鲁士还能不能回来呢?
谢绾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但他最关心的是另外两人的意见。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各位再想想吧,明天我们返回鲁尔堡,另行协商。
回到鲁尔堡之后,谢绾立即召见了奥斯瓦尔德。他是鲁尔堡中的铁杆路德维希派,又是谢绾在鲁尔军政两个领域的重要支撑。
果然,奥斯瓦尔德听到这个消息,拍案而起,坚决反对。
谢绾沉默了一会儿,说
“如果我不接受这个任命,很可能之前的协议也会作废。我如果不在法国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如鲠在喉。”
谢绾还是太善意的理解法国人。法国人当然需要谢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最好是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奥斯瓦尔德指着南边骂道,
“那就跟这帮混蛋死磕。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绾摇摇头,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喃喃地说,
“算了吧。他们根本不需要和我们打仗,卡住鲁尔东西两个通道,鲁尔就只能投降。我以前没能考虑到这点,导致杜塞尔多夫战役中鲁尔军死伤近半,却没完成任何战略目标,我是要负责任的。或许背起叛国这个骂名,为鲁尔堡赢得等待路德维希殿下发兵的时间,是我赎罪的最好办法吧。”
其实这里头也有谢绾的一些算计。鲁尔堡能够完整的保留下来,自己就能够通过鲁尔康采恩事实上控制鲁尔区,自己的价值就还存在,普法两方都会有一些顾虑,自己就会安全一些。如果鲁尔区的官员跟着自己去波恩,一旦出事就是一锅端。
奥斯瓦尔德看着谢绾,疑惑的问,
“您的意思是,您一个人?”
谢绾坐正身子,
“我一个人待着护卫去波恩上任,你们,鲁尔堡所有军政官僚,一个都不许去。于普鲁士,叛国也就我一人;于法国,鲁尔堡依然保持原有系统,不能让法国人有机可趁。”
稍后在鲁尔区管委会和地方政府全体会议上,谢绾也表达了自己一人前往波恩的意思,压制了有些想跟他去波恩的意见。然后他安排奥斯瓦尔德为自己的代理人,接管全鲁尔军政,杜福尔伏龙斯负责经济区、毛奇负责军队、弗里德里希·冯·洪堡继续负责文化教育,其余大小官僚,维持原有工作,以保障鲁尔一切如常。
会议的最后,谢绾站起来,向众人深深鞠躬道,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我此去前途未卜,未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和各位共事。各位保重。”
这一席话说的鲁尔堡众人热泪盈眶。也差不多达到了谢绾的目的。
虽说谢绾在会议上大义凛然,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担心后续的局势。所以会议之后,谢绾私下与毛奇长谈了很久。毛奇所率领的鲁尔军是谢绾最后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