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奈森瑙军被彻底击溃后,莱茵地区已经不存在普鲁士抵抗军,鲁尔区及其所在的威斯法利亚完全暴露在法军进攻方向上。
或许是出于对格奈森瑙将军的尊重,又或许是藐视并挑衅鲁尔堡驻军,法军在兵不血刃的进入科隆同时,还派出一支使团,以安培为正使,护送格奈森瑙将军灵柩到鲁尔堡。
送灵使团抵达鲁尔堡时,是寒冬中难得的一个暖阳天。灵柩交接仪式安排在鲁尔堡南边的一片旷野上。法国使团人员都身着礼服而未穿军装,八名抬灵柩的法国人神色肃穆的将灵柩交给八名普鲁士人。鲁尔经济区全体官员与军官整齐的站成两列,灵柩缓缓的从中间穿过,两边的官员们微微鞠躬致意,队列尽头是身着阿提拉夹克的谢绾。
灵柩停在谢绾面前,四名普鲁士人展开一面普鲁士国旗覆盖在棺材上——这是谢绾执意要求的环节,既是对格奈森瑙的敬意,也是给法国人的答复。
谢绾上前两步,整理了下国旗边角,深深的鞠了一躬。人群很安静,灿烂的阳光下,旷野上的北风拨动谢绾的斗篷边角,烈烈有声。
目送灵柩被送进教堂后,谢绾走到法国使团面前,跟安培握手,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他忽然注意到法国使团的副使是一位非常年轻的法国人,甚至可以说面庞还是少年,不过已经很是高大而英俊了。这么年轻却能作为安培的副手,法国人是不是太儿戏了点,这也让谢绾好奇他的身份。于是随口问安培这位是谁。
安培回答道,
“这位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先生。”
谢绾脑中陡然浮现出六年前在塞纳河边那个声色俱厉的孩子,已经是大人样子了。他走到少年跟前,伸出手,
“波拿巴先生,幸会。”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也就是未来的拿破仑三世,此时已不像当年那样满脸怨恨,而是面带微笑的跟谢绾握手,
“男爵先生,我们见过。六年前在巴黎。”
谢绾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起来,波拿巴也笑了,不过他礼貌的微笑下面还藏着一丝嘲讽,大约是对六年前他说“不会放过普鲁士人”这句话感到得意吧。
谢绾略微有点不爽。他脑子一动,对波拿巴说,
“我们也有一位很年轻的少尉,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然后他把赫尔穆特?毛奇叫了过来,俩个年轻人握了握手。谢绾看着他俩,暗中冷笑,
“我看是你的皇帝运势强,还是你的克星霸气足。”
仪式过后,谢绾好奇的问安培,为什么波拿巴会在使团中,安培说只是巧合,敷衍了过去。随后安培又拖着谢绾劝他放弃抵抗,谢绾还是坚持法军不能进入鲁尔区,安培摇摇头,
“唉,男爵先生,怕难免兵戎相见啊。”
在维也纳这头。经过一周时间没日没夜的搜查,路德维希已经把他能动的地皮翻了个底朝天。加上他之前在波西米亚、西里西亚搜刮的钱财,七七八八凑了差不多两亿塔勒。路德维希也不打算等着签订停战协议,先让这帮奥地利人煎熬一会儿,战争还远没结束。他安排汉斯?冯?齐腾将军代替他指挥军队驻守维也纳,然后自己带着两个旅八千兵,日夜兼程赶回普鲁士。临行前,他已经向内阁发出函件,让他们准备下达总动员令。
总动员及其配套的义务兵制度源自共和体制下的法兰西,1798年,法国颁布《征兵法》,“凡20-25岁的男性公民都有服兵役的义务,服现役期限为6年,服满现役后自动转入预备役”,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全民普遍义务兵役制,这使拿破仑有了远大于欧洲各国的兵源,在欧洲战场上纵横捭阖。
这也让普鲁士前后三位军事改革家沙恩霍斯特、克劳塞维茨、格奈森瑙积极推动普鲁士版本普遍义务兵役制度——《地方部队法暂行草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