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谢绾并不是非常明白。但南北法国双方都在内战中欠下巨额国债,而为了维护法统的延续性,不管是谁胜出,都会继承对方遗留下的债务,使这些战争借款更是天量。靠法国政府自己的力量还钱,连内裤都当掉也不够,需要找人买单几乎是发动战争的必选原因。
讽刺的是路德维希和谢绾处心积虑策动普鲁士对奥地利战争也是这个原因,只是不慎被人在后院放火。
在打完统一战争后,法国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将军队从南方调回北方普法边境。稍作休整后,几乎是在还没宣战的情况下,就开始了对普鲁士一方的军事试探。
在谢绾收到安培策反信的时候,法国已经以“普鲁士干涉奥地利内政,践踏奥地利主权,侵略他国破坏国际社会秩序”为由向普鲁士宣战,要求普鲁士立即停战,并做相关赔偿,只是还未见报。两天之后,谢绾就在报纸上看到了战争爆发的消息。
该来的始终会来,谢绾看到这则消息只是叹了口气。洪堡按照谢绾的意思给安培回了信,但此后并没有收到回信。谢绾也没有去纠结法国人后来的想法,他知道实际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地方的主官,法国人策反自己可能就是有枣没枣捅三杆子,至于自己真正的意思,对方并不在乎。但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把鲁尔让出去,一方面无法向普鲁士国内交待,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愿意承担法国对战争费用的摊牌,荷兰和法兰克福的前事还历历在目。
谢绾在基民盟高层会议上谈了自己的想法,发表了“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的演讲,表示要以武力为基础再谈合作,当务之急是加紧征兵备战。他知道自己的演讲内容多半会传到法国人和普鲁士人的耳朵里,他这就是要向两方都传达自己实际上“武装中立”的态度。
路德维希动向不明,但奥地利战事依然没有结束。从外交策略上讲,谢绾认为他应该更加猛烈的进攻奥地利。因为即使他现在回师也很可能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也很难打得过士气正旺的法军。而法国对普鲁士宣战是奥地利的救命稻草,这时是奥地利反过来祈祷普鲁士赶紧停战,普鲁士就应该孤注一掷打破奥地利的幻想,跟法国人抢时间。
另一方面,前期看起来很老实的南德意志诸国,此时也配合着法国动了起来。以巴伐利亚王国为首的几个南德国家虽然不像法国人直接宣战,但军队已经调集到与普鲁士边境,随时可能大举进攻。
法国的共主联邦瑞典已经切断了与普鲁士的贸易往来,如果不是因为俄罗斯不满,恐怕还会阻挠普鲁士与波兰的贸易航向。
局势确实非常不利于普鲁士。
谢绾去信向柏林朝廷说明情况,建议在自己能够影响的区域内不设上限的征兵,内阁很快批准了他的建议。其实这就不过是走个过场,这种特殊时期,整个普鲁士境内还有钱征兵抗击法国的主官,哪怕算上内阁首相,恐怕也就只有谢绾了。
这一日,谢绾正在办公室里翻阅各地的征兵情况汇报,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叫了一声“请进”,头也没抬。来人进来之后,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谢绾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却迟迟没听到对方说话,下意识觉得奇怪,于是抬起头来看来人是谁。
当谢绾看清那张脸时,他不由自主,“嚯”的一下站起来,站姿笔挺,高声喊道,
“将军!”
来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奥古斯特?冯?格奈森瑙将军。谢绾曾是他军中的一名士官,这种军队中的上下级情结,与现时的地位无关。
年过六旬的格奈森瑙明显见老,已是满头白发。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笑着对谢绾说,
“上校先生,别来无恙啊?”
谢绾有点激动。说起来他一直对格奈森瑙尊敬有加,只是当年与格奈森瑙的恩怨让他再也没见过这位将军。他从办公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