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财政大臣办公室。
财政大臣皱着眉,从右手的抽屉里拿出十几张一百古尔登的纸币。他把这些纸币一字排开。仔细的看着。国家银行行长也探头过来看,安静的看着这些纸币。
“您能告诉我哪张是假的吗?”
财政大臣,抬起头看着行长问,
行长苦着脸拿起其中一张,
“这是铸币厂的技术工人判断出来的,喏,我做了记号。一个月以来这种面值的纸币储蓄量突然陡增,而且持续不断的维持在较大数量上,在我们没有发行新纸币的情况下,很可能是有假币。”
财政大臣火了,一拍桌子,
“既然您判断有大量假币,怎么能什么措施都不采取?”
行长吓了一跳,胆怯的说,
“但问题在于,他们能判断出来的量太少,连异常增长的10都不到,所以我们还在找其他原因,没有打草惊蛇。另外,银行窗口人员还没有办法当场判断,我们又不能拒收……”
财政大臣盯着行长,
“先抓几个人再说吧。您派一个技术工人去银行窗口待几天。只要抓住其中一个用假币的,马上叫警察,顺藤摸瓜就能摸到最初使用假币的人,审一下。您也继续调查还有没有其他原因造成储蓄量增长,就这么办吧,赶紧去安排。”
一周之后,一位秘书急匆匆走进财政大臣办公室,呈上一份材料向大臣禀报,
“大臣阁下,关于假币的调查结果,部分出来了。”
财政大臣接过资料,略微翻了一下,问道,
“人抓了吗?”
秘书犹豫了一下,
“抓了……又放了。”
财政大臣仰起脸,看着秘书,
“为什么?”
“能找到的几张假币的最初使用者基本都是匈牙利贵族。这几个匈牙利贵族手里进进出出很多钱,碰上一两张假币也不奇怪。他们意见很大,因为以前都是在银行当场抓包,现在是很久后才找上门,既然连银行第一时间都识别不出来,凭什么要他们为此负责。认定是我们故意刁难匈牙利人,不配合我们继续调查,还扬言要去外交部抗议。警察担心影响两国关系,确实也证据不足,只好做了登记,让他们赔偿了假币,就放走了。”
大臣挥挥手,秘书识趣的微微鞠躬之后走出大臣办公室,关上了门。财政大臣仰靠在椅子上,头疼起来。看来这事只能让外交部帮忙请匈牙利警察协查,但事情一旦进入匈牙利,这些匈牙利贵族的能量就更大,几张假币本来就不是大事,加上他们的贵族身份,连屁大的事都算不上。
对于这个假币泛滥时代的个人来说,偶尔遇上一两次假币确实也正常,这些匈牙利贵族也不认为别人是蓄意给他们这种很难辨别真伪的假币,所以懒得去确认是谁给他们的;另外他们对奥地利人本来就很敏感,动不动就觉得受到了歧视,而且作为一位匈牙利贵族,能摆谱震慑奥地利警察的机会绝不放过。
其实有个别匈牙利贵族还记得起这些钱是从“新匈牙利”来的。但“新匈牙利”在购买他们资产时往往出手很大方,不想因为一张假币得罪他们,大不了回去后私下索赔,犯不上把警察引过去。
奥匈两国政令的不通畅而货币自由,而高仿纸币只有奥地利的铸币厂才可能少量识别,正是谢绾考虑从匈牙利入手奥地利帝国的原因,这种奇葩的政治体制绝无仅有,谢绾这种玩儿法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成功。当然奥地利警察还是开始在匈牙利逐步展开调查,但过程相当缓慢,甚至某个层面上,比谢绾需要的速度还慢一些——假币暴露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要的是快速使用、快速撤离、及时爆发。
相比过去在鲁尔区购买土地时的谨小慎微,谢绾在匈牙利是蓄意要引起通胀,所以花钱非常大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