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贯仲转身看着长桌上的药渍,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他想去六重山看看,可又怕丹炉无人照看而作废了,到时师妹回来了,岂不伤心。
贯仲取出传信符,将知禾去六重山采药的事告诉了川柏跟崧蓝,他二人在苍雪山脉,离六重山并非很远。
贯仲发完信,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药楼的杂役都去大由城了,药铺也派了人手去大道上找。
川柏跟崧蓝收到传信后,便往六重山赶去。
而药楼的杂役没找到知禾,却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玉妆。
“玉妆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玉妆擦了擦眼泪,担心受怕的道“有人调戏我,我怕就躲起来了。”
“没事,我们人多呢,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玉妆看着眼前这七八个男子,他们都是药楼的杂役弟子,平日里都是在驿处守着,“你们怎么都来了啊?”
“是贯仲师兄担心知禾师姐,让我们出来找知禾师姐的,我们在大由城找,川柏师兄跟崧蓝师兄去六重山找了。”
玉妆不敢抬眼看他们,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沾了泥巴的鞋尖,“我、我也在等知禾姐姐。”
有杂役道“看来知禾姐姐不在大由城,我们还是去城外等吧,兴许在城外就能等到知禾师姐了。”
大家觉得他的话不错,便都往城门口走去。
连星舒带着老于出来了,他二人也是直往城门口而去。
他路过扶伤药铺时,老范将他叫住了,跟他说了,知禾仙子去了六重山采药,至今未归。
连星舒一听,那还了得,现在傅乔大哥闭关去了,这知禾姐姐可不能出事啊?
于是他马上回去带了老于出来,有老于在,没几个妖灵敢放肆。
……
而路上的自量跟郝独,不言不语的走着,自量不敢回大由城,跟着郝独去了魇魔小城,魇魔小城的城门口还在修建。
他衣饰不整,头发散乱,十足像是个落魄的散修,与往日的嚣张判若两人。
郝独双目无神的走着,他一进魇魔小城就被魔修认出来了,只是没人敢去搭理他。
唯有他那一帮护卫,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了,见郝独回来了,便抬着软坐拥了上去。
郝独呆呆的坐上软坐,他没发话,一帮护卫又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小王,我们回王殿吧?”
郝独没反应,护卫便当他是了,于是抬起他便走。
自量手拿着腰带跟在后面,大叫着,“小王,等等我啊,也带我去你的王殿啊。”
可护卫的速度很快,郝独不发话,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
自量手忙脚乱的追着护卫跑,脚下一滑,猛然摔了一跤,手中的腰带被甩出去好远。
等他抬头时,已经看不到郝独了。
他爬起来,漫无目的的在道路上行走着,天上落下雨滴来,一滴一滴的雨,不大也不急,就这么一滴一滴的落着。
冰冰凉凉的雨滴落在他脸上,自量想到了在苍雪山的宴席上,傅乔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一想到傅乔,自量猛的打了个冷颤,若傅乔要给他下生死帖的话,那是无人能拦啊,他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抱着胳膊随便靠一面墙坐下,看着因为下雨而从魇魔小城,城门口退下来的魔兵。
这段时日,魔界的魔兵分三队,轮流日夜修建着,被天雷摧毁的城门口,不想今夜竟下雨了。
有魔兵道“又不是雨季,竟还下起滴滴雨来了?这天有毛病吧。”
旁边的魔兵搭上他的肩膀,笑道“这算不算是异象啊,也许是魇魔涧里的魔物又要出来啦?”
被搭着肩膀的魔兵肩膀一动,甩掉同伴的手,“放屁,魇魔涧里的魔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