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是夫妻了不是?被他瞧两眼也是无可厚非,她怎么就是改不了硬脾气,还和他硬着来呢?
怪只怪她前世被男人害惨了,心里还是对男人防备得紧,自然而然觉得他们很危险。哪怕是心里真的觉得司徒易峥这人不错,也并不讨厌,他对她十多年来的感情也是让她觉得难能可贵,上回在花溪谷的时候他救了她她也觉得此人很有安全感,可以托付,如今也成了亲做了夫妻了,可她还是觉得,她殷如歌是殷如歌,他司徒易峥,还是司徒易峥。
只是互相有了些好感,觉得可以因为婚姻而结伴生活的两个人而已。所以她打心眼儿里还是对司徒易峥保持着一份客气的距离。
司徒易峥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呢?他自小喜欢的这个女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纪便对身边的男子防备异常,甚至到了发指的地步。若不是他小时候对她死缠烂打,各种招数用尽,她的生命里指不定早把他剔除在外了。
司徒易峥坐到了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端起其中一杯,转身看向殷如歌,征求意见似的问“盖头你自己掀了,这酒,喝吗?”
殷如歌倒是被他那等特意询问的态度逗乐了,上前大方地坐到他对面,端起酒杯“自然是要喝的,既然同意了嫁给你,我殷如歌,自然不会反悔。”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司徒易峥扬了扬眉,内心里越发无奈。看样子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他是别想要有什么温情的场面了,这样的话在她嘴里说出来,竟有些歃血为盟的意味来。
果不其然,两杯原本应该情意绵绵趁机增加感情的交杯酒,在殷如歌十分“坦荡荡”一口闷的作为下,彻底没有了所谓春宵一刻该有的柔和味道。
殷如歌喝了酒,还朝他亮了亮见底的酒杯,弄得司徒易峥越发是无奈加无奈。不过,谁让这是他自己娶回来的媳妇儿呢?只要她在他身边,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看为欢喜。
司徒易峥轻轻地搁下酒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
殷如歌倒是有些心虚起来,他这么聪明一人,应该看出来她的故意了吧?可这也不能怪她,虽然她对他的确喜欢,但若是再进一步,她确是做不来柔情似水了……为了不那么尴尬,她只能装作大方得体的样子,司徒易峥啊司徒易峥,你可就原谅我的胆小吧……
可是接下来呢?殷如歌被周围的红烛晃得心慌,洞房花烛夜,喝了合卺酒,接下来要干的什么,她又该怎么应对?
说实话,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论他要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也都是合法的,可是她真怕她自己忽然就把匕首给摸出来架他脖子上。那,她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身为外界传为女强人的殷如歌,在这个红烛插遍,喜字当头的人生的岔道口,忽然生出一种不知所措来。
其实要说起来,若面前的人是她不喜欢的,这种选择题她根本就不必做,直接一匕首了事。问题就在,她竟然……不讨厌,不抗拒?!
司徒易峥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是的,忽然。
在殷如歌感觉起来是忽然。因为她的脑子这会儿很乱,想到了很多东西,司徒易峥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温热的感觉一下子刺激了她,让她浑身的神经都忽然一下子紧绷起来。
来了来了,拉手了拉手了……殷如歌甚至不自觉地红了耳根子自己也没发觉。经历了各种各样商场里尔虞我诈的场面,可她最不擅长的便是应付这种,躲过了合卺酒也没躲过接下来的……
“怎么了?”觉察到殷如歌的紧张,司徒易峥轻问。
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司徒易峥好听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朗润,原本就带着满满的磁性,这会儿轻声细语的,就像是和煦的春风拂面,按摩着耳膜简直不要太舒服,就跟催眠似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