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咱们家出了事,皇上不会怪罪下来的吧?”林氏一早上都没找到机会接近殷梓凯,如今瞅准了时机,赶紧来到殷梓凯身边,假装关心地道。
殷梓凯拧紧了眉头。林氏所言并非没有道理。皇帝一向都不喜欢殷如歌,当年易王从御花园的假山上跌下,就算殷如歌也一起跌了,但皇帝找不到那个所谓的黑衣女人,就把一切都怪罪在了殷如歌的身上,怪罪在她的红眸上。
殷梓凯正想着,殷如雪瞅准了机会也添油加醋道“是啊爹,今日易王殿下忽然便抬了这聘礼前来咱们殷家提亲,也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呢?”
殷梓凯眉头皱得更紧了——今日殷如歌生辰宴,本来喜事一件,却又让易王受了伤——若是坊间再吵嚷起来,说殷如歌是不祥之人,为了易王的安危,只怕皇帝不会首肯这门亲事的。
见殷梓凯眉头紧锁面色难掩担心,林氏和殷如雪交换了个得意的眼神。没想到今日没刺杀到殷如歌,反倒伤了易王殿下,这简直对她们来说就是个大大的好消息啊!
相比于担心皇帝怪罪,崔氏倒显得冷静许多“老爷,当务之急,是去审问那个刺杀如歌之人。如歌虽然一向待下人严厉,却也不至于招致下人如此怨怼,竟到了杀人的地步。”
“来人!把刺杀之人带到前厅来!”殷梓凯袖子一挥,便往前厅而去。
屋子里,殷如歌仍旧细细地在为司徒易峥清洗伤口——刺杀的刀上淬了狠厉的毒,在司徒易峥手臂上一下子划出两寸来长的伤口,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开始腐蚀伤口附近的血肉。
殷如歌柳眉紧皱,樱唇紧抿,看起来神情相当严肃。她手里举着干净的刀子,细细地剔着伤口附近的腐肉“这到底是什么毒?竟然这样霸道?”
摘除了面纱,殷如歌的倾世容颜便在眼前了。她还从来没有和他这么近过——当然了,上回他刚刚从药王谷回京,在崀山他受到天机堂的追杀,幸好在云来客栈遇到了她。那时候她替他治的,是他心口的伤。
而今日,又是她亲自替他疗伤。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司徒易峥想着想着,喉咙里竟发出一声低低的愉悦的轻笑,惹得殷如歌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若不是及时封住气血,只怕这条手臂都要废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司徒易峥却似乎很不将手上的伤放在眼里,反倒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心爱的女子,看着她为他担心的神情,哪怕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是扎心的,他也觉得甘之如饴。
“谁担心你了?”殷如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今天你是替我挡刀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嘴上虽然凶着司徒易峥,殷如歌的双眸却紧紧地盯着伤口,半点也不敢看偏了去。她将手中尖尖的“手术刀”往水里洗了洗,拿干净的纱布擦了擦,沾了消毒用的酒,看准了司徒易峥伤口上的腐肉,才敢动刀子。
“不,你就是担心我了……”司徒易峥看着殷如歌嘴上凶他,动作却格外小心轻柔的样子,勾着薄唇仍旧轻笑。然他另一只手在袖子里,早就握得青筋直冒了。
殷如歌无意间抬眼,才发现司徒易峥光洁的额头上,已然冒出细密的汗珠子。在肉上生生割肉,这得有多疼啊……虽然她用了这个时代最好的麻沸散,却还是不如她前世那个时代的麻醉剂,但司徒易峥硬是半声都没哼出来。
心里升起佩服的同时,殷如歌才明白过来,方才同她调侃说笑,不过是他故意佯装不疼,好让她专心手上动作不必担心下手罢了。
心下一软,殷如歌掏出帕子替司徒易峥拭了拭汗,动作自然得一边的青蕊顿时瞪大了眼——小姐平日里极爱干净的,自己的东西从来不给别人用,这会儿竟然拿自己的帕子给易王擦汗,擦完了还十分自然地揣回了兜里?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