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而外,不到一会儿功夫,忽然亮如白昼,让他这个自以为成功的潜入者瞬间无可遁形!
“寒夜,你终于来了!”一道响亮的女音从院子里传来,不多时一蒙面的杏色身影出现在寒夜的视线当中。她静静地立在那里,清凌凌的目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你,分明是从低处看着高处,却给他一种他才是被俯视之人的错觉。
终于?难道这本身就是个局?寒夜鹰隼一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个局,逼真得他连懊恼的情绪都没有——从多日前他就已经开始观察殷家。也许从一开始他也怀疑过,但后来坊间传言月累越狠,若殷如歌真是姬氏一族圣女,那他的雪花毒对殷梓凯就无用了。
如此,他必须以身犯险前来再补一刀。
多日的观察,他发现殷家的确戒备森严。这一切又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所以他就来了。
可是直到这一刻灯火通明,殷如歌带着众多府兵将他团团围住,寒夜也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够将自己困在这里。他寒夜,上天入地还几乎没有吃过亏。被发现就被发现吧,又不代表他就输了。
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一点,若殷如歌早就布好了局要逼他现身,那么就代表着殷梓凯也许根本就没有被殷如歌救活。如此,他只需从殷家全身而退即可。
思及此,寒夜慢慢地在屋顶上直起身子,微微眯着眼,用他那不羁的目光打量着面前与他对峙的女子。
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却果然如传言中所言只一眼便能吸引住你的目光。虽则面纱遮面,但她浑身冷然的气质之下,自有一种惑人的力量。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哪怕是她未曾多加修饰的三千乌发,仅仅是一根玉簪,其上莹润的光泽也似乎与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映衬。
而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分明是惑人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你,便仿若一眼能将你看穿了。其中分明清澈如水,却无法让你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有趣。寒夜再度邪魅地勾了下嘴角。身为杀手的他,对这种冷美人,本身便有一种不一样的欣赏。何况,是如此不可方物之美。
寒夜在打量殷如歌的同时,殷如歌亦在观察着面前的人。
但见其身长八尺,一袭月牙白色的袍子将他矫健的身形衬托出一丝冷然的潇洒。银白色的面具将他的脸全然遮挡,但他鹰隼一样的眸光里却透着几分不羁。好像不论身处怎样的境地,他都有一种玩弄别人于鼓掌的优越感。
他不在乎。哪怕是被她如此团团围住,寒夜也未曾表现出一丝丝的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好像,他在期待一场杀戮。
见血,于他不过家常便饭。
若是从前,殷如歌总是有些无法理解为何会有杀手肯杀那么多声名远播且对各界极其重要的人,包括试图杀了对天盛至关重要的父亲。但此刻看到寒夜竟是如此人物,她忽然有些懂了。
也许于寒夜而言,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游戏,谁死谁活,哪国灭亡哪国兴衰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图个自在逍遥罢了。
心中唯我,无有他人。
自然也不在乎外界对他的风评如何。
“殷大小姐如此盛情请我寒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寒夜索性双手背剪,仿若此番他并不是被团团围住,而是被这些人仰视着。而他,才是那个发号施令之人。
悠闲得,仿若是随意来逛逛别人的后院而已。
话音将落,寒夜便满意地发现,许多人因为他的话而面带怒色。无知的蠢人,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命,值得这么生气?到头来,人不都有一死吗?被他的雪花菱镖射中,冰冻而死,多有趣的死法,还要计较什么呢?
生气?!至于吗?应该感谢他才是!
然他的得意并没有全然绽放在嘴角,便瞥见那个与他对峙的女子,施施然站在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