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一会儿,司徒易峥忽然道“去打听一下,啥时候的事。”
腊月的冬夜,雪越发厚重了。殷大将军府上气氛十分微妙。这种微妙的气氛几乎牵动着整个京城。
原本几近年末,整个京城表面上看起来热闹非凡。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宵禁之前整个京城灯火辉煌。然宵禁时间一到,该睡的人便一个个关了门窗,仿若在防止什么肉眼可见的祸事一般。
殷大将军身中剧毒,一连十日未有确切消息。虽然殷大小姐把雪庐公子请到附上研制解药,却仍旧没有半点进展。驿站里软禁着梁国的王子喜塔腊,明眼人一瞧便知道也许将有大事发生。
——殷大将军,那可是镇守边疆震慑梁国的最好的盾牌。如今这个盾牌生死未卜,天盛一有异动,便将牵动梁国边疆动态。太后寿宴之上梁国有人前来刺杀,便是梁军渗透到天盛京城最好的佐证。
何况听闻这梁国的细作,连皇城禁军都渗透了。虽然因了易王殿下提早发现,与皇帝做了提前的部署,禁军统领贺刚也最后抓住了这些细作,但那些都是些不要命的死士,最后竟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
如此,京城便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人人自危。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存储尽可能多的财产食物等等,准备发现不对便逃离京城。
而牵动这一切的殷家,亦安静得十分诡异。殷如歌的书房里,账本堆积如山,青禾在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因为最近京城的各种流言,一品铺子里的生意的确受到了些影响,许多杂乱的事情,都需要小姐处理。
又因为近了年关,许多店铺都需要结算,小姐比平日里更忙了。从早到晚,小姐就没有休息过。
看着殷如歌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神情,青禾多想劝劝殷如歌休息一下,但再看一眼桌上的账本,青禾欲言又止。
“爹那里还是没有动静吗?”殷如歌问。
“没有……”青禾不甚忍心地摇摇头,“今日易王殿下又为老爷换了种药,命是吊住了,却仍旧没有什么进展。咱们的人已经在各处散步言论,说是雪庐公子已经快要找到解药,但毕竟消息传出需要些时日,寒夜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听得到。若寒夜是个喜欢隐居深山的,咱们的消息可怎么传到他手上?”
殷如歌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事情是个大大的冒险,但如今去往天黎的人还未传回消息,司徒易峥这头研制解药也没有进展,吊出寒夜便是第三个可行的方法了。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寒夜腊八当夜既然出现在黑森林,那么他就不会距离京城太远,”殷如歌分析道,“他定是找个地方落脚,暗中观察着咱们殷家的一举一动。只要咱们殷家一日不传出父亲不好的消息,寒夜就一天坐立难安。毕竟他可是江湖上从未失过手的杀手。他既拿了别人钱财,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的。”
“话虽如此,但这一连十来日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呀,”青禾不禁有些着急,“也不知道是谁,竟然买凶对老爷下手!这寒夜也真是的,别人敢下单,他倒也敢接!”
殷如歌看了青禾一眼,柳眉轻皱“不论是谁下的手,都需要找到寒夜,才能弄清楚。不过……”
青禾的话倒是提醒殷如歌了,殷如歌道“若是这么论,难不成,是高家人动的手?!”思及此,殷如歌忽然有了思路,便对青禾道“修书一封给梨花,问问近日高家人究竟有何举动。”
殷如歌话音未落,便听门口一阵脚步声渐近,来人正是穿着厚厚斗篷的梨花。
殷如歌忙起身迎接“真是不能背后说人,才说要找你,你就来了。只是你怎么这么晚来了?外头风雪还这么大,你近日身上还有伤呢。”
梨花的侍女替梨花将斗篷摘了,便露出梨花仍旧缠着绷带的双手,惹得殷如歌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