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梨花看着那狰狞的金属,俨然是对付女子的夹指,顿时慌了“大人!民女冤枉啊!您可不能逼供啊!”这个刑具若是上来,她的手指岂不是要废了吗?她梨花,靠的便是这双手,弹琴奏曲,连舞蹈都靠它们。若是没了它们,她以后可怎么办?!
“你这样的烈女子,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便会以为本官不过是跟你开玩笑!”刑部侍郎可算看到梨花脸上有些害怕,越发得意,“你方才不是说要以死明志吗?如今不过是受些苦楚,你便怕了,可知你方才都是蒙骗本官!若是这样,本官倒可以给你机会,好好认认罪!”
“民女无罪,民女不认!”梨花一看刑部侍郎全然翻脸,索性把心一横,嘴硬道。但她看着那刑具上了手,还是害怕地闭上了眼。
冰凉的金属上了十指,十指连心,梨花只觉得她的心都跟着凉了几分。若是殷如歌在此,她应该会一声都不吭的吧?想着,梨花的胆子倒是大了些。就如殷如歌所言,若是苦难来临,能想方设法躲过的,就奋力躲过,没必要自损元气;可若是躲不过,那便忍下来,回头再算这笔账。总之,绝不能白受这委屈!
想到殷如歌,梨花又想到了身为雪庐公子的司徒易峥。若是今日她手指断了,便是求着殷如歌央着司徒易峥也得让他把手指给她接回去!
剩下的,便是这即将到来的疼痛了,算在谁身上呢?
疼痛忽然传来!尽管梨花做好了心理准备,那疼痛还是钻心,梨花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唔!!!”绥尘!梨花咬牙,暗暗地将绥尘的名字也咬在了牙缝里。若是让她从这牢里出去,她定要找他算账!那小子做事也太虎了,不问青红皂白就锁人!刑部大牢,那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吗?
原本,进了大牢的人就会退层皮,按理也没这么早提审,只怕是晟王那头有人下了命令,所以才惊动这刑部侍郎亲自来审她一个小小的吹杏坊的坊主。想要牵扯殷如歌,这些人也太阴险了!
“啊!!!”一阵有一阵的疼痛乱了梨花呼吸的节奏,那张平日里惹人怜惜的脸疼得揪在了一起,越发让人心疼。早见惯了这场面的狱卒们就算铁石心肠,也暗暗佩服梨花的坚韧。
本以为看着这么漂亮的女子,而且还是靠手吃饭的,在看到这刑具的时候就该招了,没想到十指都要见血了,仍旧咬牙不松口!怪道说她是殷如歌殷老板的朋友呢,果然一个个都不是寻常女子。
连那个一开始对梨花推推搡搡的狱卒都于心不忍了“我说梨花,你要不还是招了吧,再这样下去,你的手可是要废了呀!”
听着像是阴阳怪气的,但却是故意说给刑部侍郎听的。刑部侍郎本在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梨花叫得越惨烈,他的心里就越痛快,早已忘了殷如歌和九王爷也知会过刑部,这个女人不能动。此番听这狱卒一说话,这才放下茶盏瞥了一眼,果然,梨花的十指已然血肉模糊,只因梨花脾气硬,叫得不疼,倒让狱卒越发用力了。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儿吧,”刑部侍郎一看再绞下去梨花的手指只怕真的要废,便道,“把她带回去,好生伺候着。”
“大人!”这时有狱卒前来报信,“京都府来人,说是要给梨花作证翻供。”
“作证翻供?”刑部侍郎正折磨梨花心里痛快着呢,忽然有人要扫他的兴,马上变了脸色,“谁?!”
“就是当日抓了这梨花的京都府衙役。”狱卒道。
刑部侍郎面色更冷“不见!刑部哪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当初是他把人抓进来的,现在又要替梨花作证翻供,他当着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
狱卒有些为难“大人,这人,是绥家的……”
刑部侍郎瞥了那狱卒一眼“绥家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