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布庄看她的衣裳图样做什么?
青蕊应了声是,才要去,又被殷如歌叫住“易王殿下的玉扳指,可送过去了?”
“送了啊,”青蕊笑道,“还是韩先生亲自送去的呢。”
“韩先生亲自去的?”殷如歌皱眉。那岂不是会引起很大的关注?到时候旁人怕会以为殷家和易王府有私下交情,坊间的那些传言就更说不清了。
“您放心,韩先生有分寸的,”青蕊知道殷如歌的担心,便道,“韩先生去时还按照您的吩咐给易王送了件红白玛瑙雕双鱼龙纹花插过去,讲明是易王托您要送给太后的寿礼呢!”
“什么?”青禾在一边听到,立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她知道那只花插,少说也要两万两银子,小姐到底和易王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这样算计易王?!难道是因为坊间的那些传闻?可是坊间的那些传闻,也是因为小姐和易王殿下之间的来信才造成的啊。
那小姐还报复什么?
殷如歌看了眼不远处屋顶上的血刃,心里一边痛快一边叫屈。痛快的是,当初司徒易峥竟拿血刃威胁她出手帮司徒雅琴的忙,屈的是这两万两银子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大抵是韩先生胡乱揣度了她的心思这么做的。
倒……也不吃亏。殷如歌扬扬眉,心想两万一千两,易王殿下可得慢慢还了。
不过看到血刃,殷如歌便想到答应司徒易峥的事,心里一动,问青蕊“这两日外庄上可还安静?”
青蕊努了努嘴“哪里就安静了去?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才不出两日呢,那明里来的人一拨又一拨,暗杀的也来了一拨又一拨,只怕是高家的人都知道绣娘在咱们手里了。倒也奇怪,庄子外头还多了一队人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次次都帮着咱们,更是让咱们外庄像只铁桶一般。”
“多了一队人马?”殷如歌想了想,“可知是何人所派?”
“不知道……”青蕊摇摇头,不明就里,“那些人十分隐蔽,穿着打扮也很低调,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何处所来。”
“算了,”殷如歌想了想,道,“绣娘如今也不在外庄,这些人就算是敌人也不打紧。只是,吹杏坊这两日如何?”
“梨花传信来说一切都好,自从改了舞蹈以后,绣娘便自如了许多。暂时也没有人怀疑到吹杏坊,所以绣娘和煜儿还是很安全的,”青蕊笑道,“还是小姐这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强。”
成语哪里是这样用的?殷如歌笑而不语。
不过,若是一切照计划进行,寿宴那日,此事就该了了。
然而殷如歌并不知道,一切的变数,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只因当日宫中到吹杏坊验收舞蹈的官员,恰是高家的眼线。
看见阮煜,那人便留了一个心眼禀报了上去,自然得了赏赐。一层又一层上报,最后果然确定,这便是阻碍高家布局的挡路石。
于是除了高子全,便几乎都知道了。
只不过,司徒晟知道之时,已是腊八当日,而李绣娘,已经安然地进了宫,等候在舞团之中,就等吉时一到,便上台给太后贺寿,而后,拆穿阮一贤的惊天阴谋。
晟王府,才得知此事的司徒晟一顿盛怒,猛地一拍桌子,把个刚上茶的小厮吓得赶紧跪下,才免得茶盏摔碎。热茶已然烫了手,却也不敢动弹半分——自己伤了事小,摔了茶盏事大。这位主子,那可是皇后所出,精贵得紧。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司徒晟看着面前抖抖索索前来通报之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禀报?!”
“殿下息怒……”通报之人恨不得立刻化成苍蝇离开这个鬼地方,好躲开司徒晟的怒火,也躲开这秘密的漩涡——这样惊天的大秘密被他知道了,只怕今后就算立大功也是没命的。少不得此事之后,立刻找个路子逃出宫,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