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真的要摔倒,而是装的。
如此利用他的恻隐之心,难道不可气?!
“我什么我?”司徒雅琴看着杵在原地生闷气的血刃,蛮横地道,“还不快把我弄下去,这么高你想摔死我吗?!”
“你……”血刃再次心火上旺。明明是她自己假装摔倒,他是为了救她,她倒在这里指责他的不是了?!当公主习惯了,以为谁都是她的奴才不成?!
“你什么你?快点!”司徒雅琴道,“要不然我从这里跳下去,要是缺了胳膊少了腿,你那位冰山美人主子怕不是会责罚你吧?”
“她才不会……”血刃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反常。他不过是个跟踪的,为何同她说那么多?说了她会听吗?说了她会懂吗?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从来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道对人吆五喝六,有什么资格同殷大小姐比?还成日家和殷大小姐作对。
但提到殷如歌,血刃终究还是服从,轻伸猿臂提气将司徒雅琴送回地面,然后便毫不留恋地重新上了远远的屋顶,好像不愿意再和司徒雅琴再有什么接触似的。
“诶你……”司徒雅琴远远地指着避她不及的血刃,咬咬牙甩手算了。心里想的却是,你给我等着,迟早把你面具摘下来!
又一炷香后,司徒雅琴待过的地方,司徒易峥和绥峰赶到。然跟踪之人回报,司徒雅琴继续往城东而去,最后,像是去了宁国公府。
所谓宁国公府,正是当今大理寺少卿董少卿府上。其父正是当朝宁国公董仲元。
国公府门口,一身男装的司徒雅琴上前叩门。不多时出来一仆人“这位小哥,您找谁?”
毕竟是大理寺少卿府上,大理寺少卿又主掌天下邢狱,少不得时常有人因为冤案前来敲门。刚开始家仆们都厌烦,后来董少卿因此而奖赏以礼待客的门人之后,董家人对敲门之人一律都非常客气了。
“我找董少卿,他在吗?”司徒雅琴粗着嗓子道,“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找他。”
“朋友?”那家仆将司徒雅琴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半点没有熟悉的样子。自家少爷断案如神却是公正无私,许多人都不敢以他为伍,故而少爷的朋友实在是不多。不过想想少爷不是个热爱聚众集会之人,兴许是有朋友他也不认得的,便道“我家少爷离京查案去了,已经有些时日不在府上。”
“不在啊……”司徒雅琴有些失望,“不在那就算了……”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回头小的回禀少爷。”家仆热情地问着。
司徒雅琴摆摆手“不用了,我有事只能找他当面说。”毕竟阮一贤这样大的事情,告诉家仆又有什么用呢?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他却离京查案去了,也不知道他回不回得来……
司徒雅琴瞬间像蔫儿了的茄子一样,原本能出宫的兴奋劲儿一下子被抽干了。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街,司徒雅琴坐在董府门口最低一级的台阶上,忽然有些迷茫,有些无助。
她摘了腰间的荷包丢在地上,金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听在司徒雅琴的耳朵里却分外刺耳。她气得将那银钱狠狠地踩了一脚“拿你们有何用!啊?你们又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他现在不在,你们说我找谁去?找谁去?!”
然没等司徒雅琴发泄完,血刃忽然从屋顶飞落而下,将司徒雅琴挡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大街。
就算再粗线条,司徒雅琴也感觉出不对劲。她紧张兮兮地捡起地上的荷包,朝四周小心地看了看“怎么了?”
这两日出宫,她躲避的追杀之人实在太多拨了,每次都是血刃出手解决。不过之前每一次,她都能察觉得到,但是这一回,她竟半点都不知道敌人隐身在何处。
而且她不敢想象,这里可是宁国公府,小侯爷还是当今大理寺少卿,这些杀手竟然敢追杀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