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布接下来的话语,更是险些震碎了她的三观,“女人不嫁给男人,难不成还要嫁给女人?那不成了怪胎么?”
随后,她便搀着丑三跨过门槛,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再也不愿回头多看一眼。
目送三人离去,阿竹突然瘫倒在地,眼神呆滞,表情木讷,整个人彻底虚脱,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
“令妹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耳边响起徐右卿温柔的嗓音,“阿竹姑娘似乎并不开心。”
若不是因为你,阿布又怎会离我而去?
阿竹猛一抬头,狠狠瞪视着徐右卿,眸中仿佛要喷出火焰,将这个男人瞬间焚烧成灰。
“你似乎……”
徐右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很恨我?”
阿竹面色一变,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泄露了情绪,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没听见我问话么?”
不料刚才还温文儒雅的徐右卿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粗鲁地提了起来,直视着她惊恐的双眸,声音寒冷如冰,与先前竟是判若两人,“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我……不、不……”
阿竹吓得脸色惨白,语无伦次,说话支支吾吾,思绪一片混乱。
直至此刻,她才猛然惊醒,意识到无论徐右卿先前表现得多么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双方的地位差距都如同巨龙之于蝼蚁,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向他表达愤怒,无疑是个极其愚蠢的举动。
毫不夸张地说,王宫里的随便哪位权贵想要取她性命,都可以直接痛下杀手,甚至都不需要编造一个正当的理由。
没有人会替她这样的蝼蚁喊冤,遑论为她伸张正义。
“你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能耐。”
徐右卿缓缓凑到她脸颊旁,嗓音温柔而宁静,却令人不自觉地心神颤栗,毛骨悚然,“在我眼中,你和爬在地上的蝼蚁没有任何差别,所以千万莫要以为我会像肥猫那样纵容和迁就你。”
“你……您认得肥猫?”
阿竹吃了一惊,本能地脱口而出道。
“他已经投靠了我家主上。”
徐右卿淡淡地答道,“可以算作是我的同僚。”
“大、大人,我是肥猫的未婚妻。”
阿竹登时精神一振,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吼吼地说道,“看在他的份上,您、您能不能……”
“未婚妻?”
徐右卿脸色一沉,表情瞬间阴冷到了极点,“你可知道,他为了你险些跳江自尽?这三个字,真不知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自尽?他?”
阿竹不禁花容失色,磕磕巴巴道,“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
徐右卿眯起眼睛,右手微微一紧,“我在说谎?”
“啊!”
阿竹顿觉头顶一阵剧痛,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口中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阿竹绝无此意,求大人开恩啊!”
“连通天刺客的感情都敢玩弄,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
徐右卿右手一松,任由她“砰”地一声重重摔落在地,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原来你也会哭,也会痛,也会怕死?”
“放过我!”
剧烈撞击之下,阿竹满脸是血,整个人犹如蠕虫一般,在地上吃力地扭动着,口中不住地哀求着,“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想活命?”
徐右卿来到她身旁,缓缓蹲下身子,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阿竹脑袋点得如同捣蒜一般。
“你眼前有两条路可以选。”
徐右卿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