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两句,便被钟文急吼吼地一把扑倒,忍不住娇呼一声。
很快,娇呼声便化作了阵阵低吟与喘息,屋内霎时间被旖旎香艳的气息填满,与外头阎罗殿的鬼气森森迥然不同,就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一般。
……
“这臭小子,都进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距离莳雨宅邸不远处的阴暗街角,莳骸头戴阎王面罩,眸中满是不耐,焦躁地踱来踱去,“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刻,他万分后悔在莳雨的宅子四周布置了隔绝神识的阵法。
当初布阵是为了保护女儿不会遭到心怀不轨之人的窥探,可如今这层保护,却反倒让他无法感知到莳雨屋内的情况,正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直教他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不晓得两人是不是天生犯冲,自从钟文来到地狱谷,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砸自己脚了。
眼看着钟文进入莳雨家中已经有大半天,却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莳骸只觉五内俱焚,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着自己心脏,那种煎熬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殿主大人,大小姐和姑爷久别重逢。”
一旁的罗刹行者有气无力地劝道,“想要叙叙旧,那也是人之常情,您又何必要在这里干等?”
你要等就自己等呗?
拖着我做什么?
我管他们两个在里头干啥?
再说孤男寡女在一个宅子里关了大半天,能干些什么你心里没点碧数么?
浪费我这么多时间,老子手上那一大堆公务,你倒是找点人来分担啊!
被莳骸生拉硬拽着跑到街角来蹲点,罗刹行者体内的社畜之魂熊熊燃烧,隔着五条街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怨念。
从前阎罗殿的公务几乎全部由三大神将负责,莳骸性格惫懒,基本就是个甩手掌柜。
在虚耗行者丧命之后,剩下两大神将工作量本就已经增加了一大截。
而这两天执杖行者又好像着了魔似的,居然沉迷于和一个小丫头下斗鬼棋,两个人整天泡在棋盘上,杀得是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什么公务,什么职责,统统都被他抛诸脑后。
之前莳雨还会好心来帮帮忙,如今这位大小姐正在宅子里和钟文卿卿我我,可以说是整个阎罗殿的重担统统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在这种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瓣来用的繁忙时候,莳骸非但不想法子为他分担,还拖着他跑到女儿家门外站岗,此时罗刹行者的心情,自然不难想象。
他感觉自己已经处于暴走的临界点,距离化身零零后整顿职场不过半步之遥。
“叙旧?有什么旧需要叙一天的?定是那小子在对小雨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然而,莳骸却完全没有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兀自咬牙切齿地大声抱怨道,“还有,不许叫他姑爷!他们两个还没成亲呢,谁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都已经订亲了,怎么不能叫姑爷?”
罗刹行者实在忍无可忍,终于不耐烦道,“再说人家两个你情我愿,亲热亲热又怎么了?说不定还能让您早点抱外孙……”
“轰!”
话音未落,他只觉眼前灵光一闪,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下子,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疾速倒射而出,狠狠砸在身后的屋墙之上,竟然将一座宅院的外壁撞得噼里啪啦塌陷一地。
以他魂相境的修为,从始至终竟然都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放屁!”
耳边传来了莳骸歇斯底里的叫嚷声,“还没成亲,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岂有此理!简直是世风日下!”
特么的!
这个阎罗殿,老子是呆不下去了!
罗刹行者捂着热辣辣的脸庞,当真是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