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百,虽然他们收拾过战场,但参战过的军官们一致估算敌人的死伤在两百到三百之间。相比他们昨日出动的超过两千人的军力阵容(其中有三百滑膛枪手),这10的死伤已经相当不小了。”担任战斗总指挥的兵太郎拿着个小笔记本,向马万鹏一板一眼地汇报着“但是我军的伤亡竟然是敌军的数倍,一千五百名由贝齐米萨拉卡人充任的岛屿八旗士兵在行军途中遭到突袭,几乎一战而溃,最后收拢下来的,也就只有八百多人了。这支部队,军械不全、士气已堕,基本已经丧失了应有的战斗力……”
马万鹏听得这话顿时有些头大,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演变成了这样。在几个月前的三月份,当时虽然局势紧张,到处都有传言说从乌尼拉希河流域崛起的所谓默纳伯王国要进攻荷兰与东岸在棉河一带的殖民据点,但在紧张兮兮地防御了几个月后,马万鹏等人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武装冲突,相反却等来了这个王国的特使,说是要和东岸人修好,双方展开商贸联系云云,听起来就像是土人王国见识了殖民者的强大,因此特来请求通商。
这种事情本是寻常,因此无论是荷兰人还是东岸人对此都半信半疑了,再加上地里的棉花也需要人照料,大部分人长期聚集在一座草草修建的木质城寨内也容易滋生疾病,总不是个办法,因此便同意了土人的请求,答应与他们签署互不侵犯条约,同时展开一定程度的贸易,互通有无。
不过就在东岸人放松了警惕的时候,6月15日,全军开往城外种植园与水库区域处理部落纷争的岛屿八旗官兵一千五百人,在行军途中突然遭到默纳伯王国优势兵力的伏击。这支平日里养尊处优、只会欺负欺负没组织的土人的岛屿八旗部队,几乎只草草抵抗了片刻就在萨卡拉瓦人猛烈的火枪射击声中败下了阵来,进而被敌人的冷兵器士兵衔尾追击,一路上损失近半,惨败而回!
这真是奇耻大辱!马万鹏心里恨恨地想着。他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但着实无法接受这种形式的失败。可不是么?从来只有文明人玩土人,哪有文明人被土人玩的?可难堪的是,马万鹏这么一个自诩的文明人就被土人玩了,玩得结结实实的——先签订互不侵犯与通商的口头协议(土人没有文字),然后被人突袭,麾下数量最大的一支仆从军在短时间内丧失了战斗力,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大人,这帮土人言而无信,忒也无耻!我军在城外屯田十数万亩,根本难以兼顾,此次遭袭,也是早晚的事,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今宜尽起大军,征讨土人,让他们晓得什么人是不能惹的。”翟小山这个看惯颜色的土匪又出现在了马万鹏身侧,一边替马万鹏开脱罪责,一边暗示他可以借征讨土人的机会来夺回政治上的失分。
“哼,土人必然是要征剿的。”马万鹏在翟小山的提醒下很快回过了神,只见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一下这个前土匪,然后又瞄了眼痴痴呆呆、一副武夫做派的兵太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先清点损失吧。重点查看下城外的种植园,还有我们的牲畜,所有损失都登记造册,早晚我们会连本带利向土人讨回来。”
说完这些后,马万鹏便转身向城寨内走去,他要写信给新华港的史钦杰,详述这边所发生的事情。马万鹏是个实诚人,再加上又是穿越者,因此倒也没打算隐瞒这里发生的一切,报告里自然也不会使用什么春秋手法,一切都是如实上报,看史钦杰如何决断。
“如今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啊,特别是在骤逢大败的时候。这个什么默纳伯王国听闻有四五千士兵,其中约十分之一装备着火绳枪,也有一些熟悉火器作战的军官——天知道他们从哪里学来的,难道是法国人在作怪?”马万鹏一边往回走,一边暗自琢磨着“手头能战的只有三百波兰士兵,另外那一千多山东裁汰下来的老弱残兵、兵油子什么的打打顺风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