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后面这半段,你也喜欢?”
我仔细想了想,摇头。
“我不喜欢。也许是因为,它说的正是我会干的事情。”
方刈笑了一下。
“我觉得这样很矫情。”我说,“我觉得江南曲、蓟北书都很没有意义,但我却无法全然逃离它们。”
“人很难彻底抛弃情感。”方刈说,“‘情’让我们变成最开始的‘人类’,我们数千年都是这样的动物。”
“可是‘情’有时候让人感到沉重。如果没有了,应该会活得更轻松吧。”
“相对的也会失去很大一部分快乐的感受。”
我与他缓缓踱步到小屋,小屋没有门,地上铺着杉木板,里面整齐地堆放着渔具。
我十分惊讶,“这里面养着鱼?”
“嗯。引了河水进来,做了循环净化和供氧系统,上次的鲈鱼就是这里养大的。”他进屋子里把起一根沉重的钓竿,在手上掂了掂又放回了原位,“味道不错吧?”
“比叶言让人送过来的更加鲜香,没有那股鱼腥味。”
“也可能是他做得没我的好。”方刈在屋子角落拿了两根船桨,递给我其中一根,“走吧,我们去划船。”
船桨是合金制成的,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把头处有些坠手。
大胆地踩进木船,我们相对坐下,方刈解了系绳,教我配合他划动船桨,虽然挺费力气,我们还是借着风力,不多时就划到了湖心。
他放下船桨,两手搭住船舷,放松地往后靠了下去。
“浮游于江湖之上,我为风、为舟、为水,你说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风、舟、水在做梦?
如果天下都是一场大梦,那——又是谁在做这一场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