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张扬了。”
他摸着下巴,“是有点儿。”
方刈换上一身牙白长衫,外面披一件与我同色的宽袖对领衣,只不过他的这件对领衣是在背后用银线织了一树梅花。
银线织成的花样在浅蓝衣料中并不显眼,我不知方刈是不是因此才特别嚣张,那树梅花大小九根枝条,每根上面错落着九朵梅花,而这些梅花,全都是五瓣五蕊的。
我拿这问他,他轻描淡写“不行吗?”
“那倒没有,就是问问嘛。”
他笑了笑,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那只随侯珠发夹。
我拒绝“那么盛大的活动,人肯定很多,丢了就麻烦了。”
“在东堂的地盘担心什么。”
“这么贵重……”
方刈随手把一顶羊毛软帽盖在我头顶,将夹子扣在帽沿,蹲下身子与我平视,盯了半晌,满意地勾起嘴角,“确实当得起方家的少奶奶。”
“哼。”我一撅嘴,偏过了脸。
“不愿意?”
“不愿意。”我咬了咬嘴唇,“不愿意,也没那本事,我只想当一只蝴蝶。”
“好,蝴蝶小姐。”他揉了揉我的刘海,抬手看表,“马上四点了,我们出去吧。”
我原本担心这样打扮过分了,不曾想来到厨房,梁思雨和李紫馨穿得比我们还花枝招展,一身精致的刺绣传统衣裙,梳了头发,簪了华丽的发簪;连kate都穿了一身,她的棕色头发挽成发髻,佩着绒花和珍珠排簪——应该是梁思雨她们给她的。
kate见我进来,先是猛夸了我一顿,又转着圈兴奋地说这是梁思雨借给她的衣服,李紫馨给她梳的头发,可漂亮了,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是古装剧里的大家闺秀。
“你们这衣服哪买的!”李紫馨本来是个慢热的人,但熟络之后就露出了本性,来往之间大方直率,丝毫不与我们客气,“我都没见过哪家出了织金的是你们身上的款式,回头发我个链接啊。”
“私下找人做的。”方刈说。
“哦~好吧。”李紫馨了然,不再问了。虽然方刈否认了自己是什么大企业家的少爷,但梁思雨和李紫馨多少是见过世面的,那显而易见的托辞让她们想得更多了。
“行了行了出发吧,”梁思雨掏出手机,“我跟馨还有kate打一辆车,丽莲你们打一辆,火车站口集合啊。”
我们一行五人步出宿舍,需要走到车道附近才能打上车,二月的风吹起我们的衣摆裙裾,吸引了不少路过学生的目光。
风从耳边拂过,我忽然想起了中秋夜里方刈给我簪的那朵蟹爪菊,想起那垂丝花瓣碰在耳廓的触感。
“今天元宵节耶,‘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我奸笑着拽住方刈的袖子,“方——刈哥哥,你是不是,至少,该给我送个什么礼物啊?”
“哦?林夕遥上年给你送了什么?”他直接戳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哼了一声,“他没送!”
“不是送了你一条光秃秃的金链子吗?”他憋着笑。
“胡说八道,那是我自己猜灯谜赢回来的。”
“那就是一支糖画?小兔子?”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皱着一张脸不说话,方刈弹了弹我的额头,“小气鬼。礼物我当然准备了,只是这月还未上柳梢头,人也未至黄昏后,怎么送给你啊。”
梁思雨她们叫了出租车,方刈懒得费事,提前通知李开着他的车假装网约车来接。我们进站之后检了票,在站台等了会儿,准时上了火车。
这个点多数都是返程旅客,我们这趟车上人并不多,不讲究座位号,随便坐。
我们找了前后两排相对的座位围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