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下都想不起来了。
只觉得胸口满满的满足感。
方刈原来是在给我俩的手机换上本地电话卡,激活之后就可以用了。
“给。”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甜甜一句“谢谢阿刈哥哥!”
“不客气,叶怜小妹妹。”
“嘻嘻嘻~我要睡觉了,你要干什么呀?”
“我也要睡。”
“啊?”我转头打量着那张单人床,艾妮已经帮我铺好了一床的粉色印花长绒棉枕头被褥,十分适合现在尚凉的天气。
只是这么小的床,看着最多只有一米二的宽度,方刈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难道要跟我挤在一起睡吗?
“你要不要去冲个澡?”他问。
在飞机上没睡好,又坐了许久车,确实四肢酸软,我最终还是和他轮流冲了澡,一起窝进了被子里。
厚窗帘无法完全避光,即使关了台灯,屋子里也只是昏昏暗暗的,我与方刈相对躺着,枕在同一个松软的枕头上。
沐浴露的余味,衣物的淡香,他的鼻息和体温,我脚尖的凉意,衣物摩擦的触感,床太窄了,我觉得它连一米二的宽度都没有。
虽然经常和方刈蹭在一起睡觉,但此时不得已的相拥而眠和那样的感觉完全不同,也许是因为“校园”这样的环境,我与他如此熟悉,可此时躺在同一张床上竟然心跳加速,紧张不已,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生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方刈哪怕只穿一件宽松的t恤也足够诱人,更何况他还低下头闭着眼睛亲我。
我们在昏暗里互相摸索着,以前我最喜欢隔着衬衣抱他,现在忽然喜欢上了他穿t恤的样子浴后堪堪吹干的短发柔软凌乱,喘着气的微张双唇自然地勾勒出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弧度,垂着的长睫毛细密纤长,怎么看都不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困倦迷离的表情,焦急蛮横的拥抱,方刈对我说“小怜,我睡不着,我忍不住。”
他翻身开始践行自己说的话,我咬着被角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方刈很识相地附到我耳边,努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其实我那时候很早就想这么干,就是怕把小怜惹毛了。”他低低笑着,兰麝细香夹带着他乱七八糟的情话钻进我的耳朵里,“这样,就只有小怜一个人听得见了,嗯啊……”
这样……真的好刺激。
比以前,许多许多,还要刺激。
这种事儿最费体力,特别催眠,我们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从深沉无梦的睡眠中醒来,睁眼后也如闭眼时一般黑暗,我在陌生而拥挤的环境里,满脑子愣怔。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活着?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睡了多久?
已经第二天了吗?
整个房间黑沉沉的,只有门缝透着走廊日夜常开的灯光。我的意识渐渐归位,是了,我和方刈从山里的方家老宅出来了,他答应带我回来读书,他给我租了学校宿舍,我们在宿舍睡了一下午,现在天黑了……
清醒记忆像飞速播放的影片,我从中明显地感受到了时间流逝,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
原来,我的人生,可以改变得这么彻底。
长途飞行和突然改变的时区把我的生物钟都捣乱了,不知这会儿几点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清醒,并且很饿。
躺在单人床靠墙的一边,不管是台灯还是顶灯的开关都距我千里之外,手机在桌上,方刈摘下来的腕表也在桌上。
起来就会吵醒他。我又躺了不知多久,方刈终于悠悠醒转,迷迷糊糊叫了我一声。
“小怜……”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