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不过什么？”我赶紧追问，因为感觉得到方刈心上的阴翳显然还没消散，“我一定好好注意，好好避免这种不考虑后果的自我满足行为！”

“嗯。就是有点不爽。”

“啊？”

怎么忽然又不爽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撩拨别人，是男人都会不爽吧？”

啊！！！！！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只是好奇想试试……我有想着你的！”

他轻轻一笑，摸了摸我的耳朵。

“好了，我逗你的，我哪有那么小气？亲眼让我看着，总好过背着我去勾引别人。”

我不知该如何应答，赶紧靠到他肩上戳了块炸鸡给他吃，另一只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腕。

方刈嘴上说着不在乎、不生气，回到酒店却急不可耐地宣泄他的占有欲。

“小怜。”

“怎么啦？”

“看到小怜勾引别人我就生气……嗯……也不是生气，就是，就是……小怜明明是我的……”

我点了点他的鼻尖，“还说没有生气！你这个人，口嫌体正直。”

“是啊……嗯……小怜……我吃醋了……”

“那怎样你才不生气不吃醋？”

“小怜陪我……”

第二天实在太累了，我对他送来的书籍视而不见，抱着毯子窝在他书桌附近的沙发上睡觉。

虽然已经深秋，但这座城市的气温依然如罗马塑像中昂着高傲头颅的士兵，字典里根本没有低眉顺眼这个词。屋子里终日开着中央空调，安静而凉快，正适合偷懒。

方刈停下飞快敲着键盘的双手，侧头看了我一眼。

“你没睡？”他有点惊讶。

“嗯……睡了。”我说着就用毯子捂住了半张脸，闭上眼睛假寐。

“猫也是这样的。”他好像在笑。

我哼哼两声，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真的挺困的呀！

可就是睡不沉，有点什么动静就醒了，他的打字声，翻动纸页声，端起咖啡时杯碟碰撞声……

我睁开眼，偷偷看了看他。

酒店的椅子尚算宽大，我如果窝到他怀里，嗯……算了，估计他打字会很不方便，还要保持特定的姿势，肯定非常累……

别看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想要黏着他。幸好这点自制力对我来说不在话下，只是想一想罢了。

听说猫总喜欢在主人忙碌的时候悄悄窝在一边，装作静静地睡觉，但其实一碰它就会睁开眼睛，甚至有些娇宠惯了的，明目张胆地半眯着眼在一旁当监工。

不是真想要睡觉——当然，懒惰是它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只是太想陪伴主人，却又不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多么依赖他们。

倒是从来没想过是否希望方刈知道我想陪他、知道我很依赖他，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吧。

我知道他活得很辛苦，很辛苦地保护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利益、保护对他而言的一切重要之物，所以我应该是不希望他知道我很依赖他的。

我知道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尽量和我待在一起、很努力地让我开心了，所以我很愿意做那只陪伴他的猫，只要还能做那只陪伴他的猫，就足够了。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约宋蓁逛街。”

他在工作时说话特别冷淡，如果不是跟他相熟，很容易误会他在不高兴。

就像一开始我以为他不喜欢工作，后来忽然明白那是他的一种状态，冷静而理性，严谨而缜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端正得没有一丝感情。

“嗯～不无聊。”

“真的？”

他的端正语气忽然被温柔腐蚀，像天鹅的绒毛拂过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