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会显得气色好。”她是这么说的。
踩着暗黄色的灯影出门,我们走在学校的步道上,青草味在夜风中酝酿着,头顶偶尔会有飞机遥远的轰鸣,晴空中的漫天星斗聚成横贯东西的银河,我内心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撼。
“天之苍苍,其正色耶?
其远而无所至极耶?”
我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以星辰为珠玑……”
啊!!!
头好痛,我一瞬间目眩神迷,深深吸了口气,快走两步跟上允欣。
“这里空气好好啊,能看到这么多星星。”我说。
“是啊,路灯也少,黑乎乎的,你晚上可不要乱跑哦。”
离酒吧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听得里面音乐震撼,附近还有许多与我们一样结伴而来的学生,三三两两,时不时就起着哄。
我们向酒吧门口的保安出示了学生证,挺着啤酒肚、穿着制服、别着校园工作证的金发胖男人朝我笑了笑,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允欣似乎很擅长这种多巴胺疯狂分泌的场合,从进门开始就和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一刻不停。她把我带到吧台,点了杯酒塞给我,说“这是黑啤酒,很好喝的,你拿着尝尝,等会儿我回来找你再喝。”
她朝我甩了甩手,踩着高跟鞋,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没入了舞池人群中。
流行的韩文舞曲结束在高八度的妩媚颤音里,手中的黑啤散发出小麦香味,成熟的粮食气息非常馋人,我忍不住小口抿了点尝了味。
苦,涩,冰,冷。
我的鼻子和眉头一块儿皱起来了。
“你好。”?”
“小姐姐?”
嗯?是在和我说话吗?
抬起头,一个穿着钉珠白衬衣和黑色休闲西装外套的男生站在我面前,他的头发打了发蜡,在头顶卷成一团蜷曲,鼻梁上架着一副时尚的六棱型金属眼镜,一只手上拿着手机,礼貌地问“不好意思,我想要一下你的手机号可以吗?”
手机号?我哪有那种东西。
“我不用手机的。”我对他说。
“小姐姐,你开玩笑啊,怎么会不用手机啊!”他不可置信。
“真的。”我瞧见他背后不远处有个人正盯着这边看,心中忽然闯进了点什么,脱口便问“你们玩游戏?”
“啊!你怎么知道!”他很讶异。
“我随便给你写一个拿回去交差,要不要?”
“好的好的。”他忙不迭把手机递过来,“谢谢你小姐姐。”
我往他打开的通讯录页面胡乱填了名字和手机号,男生道谢后就离开了。我坐在吧台的转椅上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们,酒吧很吵,我对喝酒跳舞不感兴趣,但观察他们却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外向的,内向的,活泼的,文静的,他们有些人毫无拘束,有些人欲拒还迎,都在这色彩斑斓的黑暗里尽情地释放着自己。释放着自己的魅力,释放着自己的欲望,但碍于道德又不至于下流。舞曲虽然吵闹,我用指关节叩着吧台的桌面与之相和,倒想起了一句“钿头银篦击节碎”。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一时间解释不出,脑海里却恍惚有那样的场景,盛装的美人旋转着腰肢,青衫士子饮酒作歌……
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可总会有奇怪画面一闪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舞曲,还真是容易让人模糊时间啊。
“叶怜?”
是一起吃过午饭的那位金融系学长,他竟然还认得我,我收拢了散乱的神思,与他打招呼“学长好。”
“怎么不去玩?”他非常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学长的架子,像——春天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