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的,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吧。
再说,我也不了解他所说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的家……在哪里?”我问他。
“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山里,你一定会喜欢。我十五岁以前,都住在那个地方。花园散养着丹顶鹤,水池里养着大龟,春天登上高台可以看到山谷的杜鹃,夏天时铜鉴里的荷花就会开放,中庭的大银杏树在秋天落满一地金黄,冬天温泉池旁掩映红白相间的梅花。藏书室是六层高的木楼,暮春时节,楼下牡丹园中的花香会一直飘过来……”
“停!”我差点从他怀里跳起来,“你这说的到底是你家,还是哪儿的前朝离宫啊?!”
他停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的家族,是周初太卜之后。东周末年,先祖算得成周气数已尽,为了保全卜筮祭祀等三代秘法,举家迁徙到山中避祸。后来果不其然,秦皇焚书坑儒,统一各国文字,三代典籍散佚大半,各国巫蛊祭祀、占筮问卜之法也几近失传;后虽偶有记载流传,也只剩下常人无法解读的表面文字了。祖辈躲藏多年,一直等汉初天下平定,才重新派遣家中子弟入世经营,直到现在。”
虽然早猜到他家世显赫,却没料到是这种来历,难怪他之前为我讲解那套宋本《周易》时,展现出的思维方式与当代普通富家子弟全然不同。
心中无端恐惧,有些喘不上气,好像——并不是很想到他所形容的那个地方去。
“我这样的身份……不是很合适吧。”我说,“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了。”
他垂下了眼眸,我赶紧补充道“不是不想和你一起,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觉得那里好像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不会有人敢动你的。”他的焦点落在桌沿中间那三朵相对捧出的浮雕梅花,忽而移掌揽住我的腰,盈盈笑意里,风发意气足尽风流,“神女大人,跟我回家吧。”
这个人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这种令人面红的土味情话。我尴尬得想躲起来,想吐槽他,哼哼唧唧几句,最后也只是发了狠揉弄一顿他的头发。
方刈柔声媚色,撒着娇抱怨我把他的头发弄乱了,不好看了。无法想象冷淡的他还有这样一面,我用指甲使劲掐了掌心,好痛,是真的。
夏天虽然天气炎热,但庄园四周都是植物,又兼位处乡间,穿清凉一些便很舒适了;我一直不喜欢开空调,自然也没考虑过城市建筑的情况。室内空调开得极低,哪怕出风口远在门边,也终于是把只穿了一条细吊带短裙的我冷得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方刈拿给我一件备用衬衫让我穿上,衬衣又宽又长,完完全全地将我原本穿着的裙子遮住了。
眼看他眸色渐暗,其中的不明情绪如蛟龙在渊,欲跃而潜,我知他定有些罪恶想法,迅速先发制人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轻轻一笑,拿开我的手时,眼神已变回清清淡淡的模样,“给你看点东西。”
这就令人放心多了,我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看他用键盘敲入解锁密码,点进一层层文件夹,最后打开了一个窗口。
好像是电影,开头还有字幕,可惜都是外文,一霎过去,我一句也没看清。
才看了几分钟,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黄、黄片吧?!
“喂……”我扭头瞪着方刈,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用清澈的眼神回望着我。
真是气人,我指着屏幕质问他“周朝太卜家族的长公子,竟然放这种东西给我看?!”
他哈哈大笑,潇洒而风流,“你不是对这些最感兴趣吗?”
“你!哼!”音响传出片中奇奇怪怪的声音,我涨红了脸,“亏我还觉得你像清朗俊逸的谪仙神子,你,你分明是个登徒子!”
“嗯?你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