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乐,因为我发现一旦与你有关,再难的事也变得令人期待。”
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脖子,手指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肩膀。
明明是对于女孩子而言最动听的话,我心里却只觉得像被阵雨扫过,眼睛稍稍一眨,睫毛根便有一片湿润。
“怎么不说话?难道害羞了?”
“没有……”眼看将要上楼梯了,我示意他放我下来。
想必谁见了我这样的冷淡反应都会倍感失落,但方刈还是主动牵住我的手,与我一起拾级而上。
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地毯,踩上去非常柔软,它们铺得那样的整齐,就连大弧度的旋转楼梯上也不例外,像万华镜里的绚丽花纹一圈圈展开。
我走在他身边,益发觉得自己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旋转楼梯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彩窗,淡色琉璃片折射的璀璨阳光斜斜打在地上,照亮了空气中的蜉蝣。
这处小景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每个有阳光的午后都会在室内各处上演,我却忽然如梦初醒。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可以放心地和他说一些不容易说出口的话。
“方刈……”我停下脚步,轻轻叫他,见他回头了,便指给他看那一片野马尘埃。
“我想明白了。”我说,“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我刚才,只是有点‘纷’了。”
他静静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刚才你对我说那些话,我不开心是假的,可我知道自己完全称不上优秀,与你站在一起就是云泥之别,我——就是那颗渺小的尘埃,所以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你。”我定定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而诚恳,全然不会考虑他是否会觉得我的话很蠢,“抛掉无意义的激进想法和多余定语,与光一样平和而不偏颇,我们本质上都是自然里的渺小尘埃。”
我朝他一笑,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我很喜欢你,无论怎样都想一直和你一起,这才是那个不会改变的本质。”我对他说,“以后我不会再为这些无关痛痒的事烦恼了。”
这么中二的话实在很尬,可又因担心他误会,所以一定想要把心里话都告诉他。我说完之后真的没有勇气看他,怕他笑我,想也没想,迅速地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细腻的衣料,温热的触感,香水残留的微醺,我忍不住使劲蹭了两下。
方刈轻轻一笑,抚摸着我的脑袋,温柔的声音中好似还有那么一些骄傲,“小怜能这样想,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