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她也只是洛尘身边,最信任的女官而已。
洛尘是所有人中第一个离世的,他年幼时候的严苛训练,将他身体淘空的太厉害,年轻时或许不觉,随着年纪增长,仿佛一夜之间,病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就算他自己是这天下最有名的名医,也医治不了。
彼时,他已为西楚从皇室中选择了合适的继承人,将一切责任都完成的尽善尽美。
他去世的很突然,就算云轻快马加鞭日夜不休,也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她最终见到的,只有一个精美的皇陵,还有白悠恭敬的说辞:“陛下说,病中不雅,便不相见了吧,唯愿娘娘心头,仍是年少初相逢。”
年少初相逢?
那是什么样子呢?
云轻几乎没有费力就想起来,那时满园春色,她在人群中独独指着他,说:“至少要长那个样子,才值得本王女睡一下。”
原来年少时,他们还有过那样肆意的时刻啊。
原本以为只是初相识,后面还会有更美好的一切。
可是想不到,那个时刻,竟已成了洛尘心中最美的记忆。
洛尘去后,云轻消沉了一阵子。
世间一切美好的逝去都会令人惋惜,何况洛尘是那样美好到令人难以想像的人物。
这份消沉,直到东海子云传来了一封书信。
东海子云的王皇后在数年前因病逝世,他便也没有再娶妻,只是将儿子好好扶养长大。
数日之前,他的儿子刚刚登基。
东海子云的信很简单,只有九个字:天地阔大,乘舟浮于海。
云轻和夜墨只是一望,便已然心动。
他们最远的距离,不过到了东海,听说大海之外,尚有无数未见过的地方,未见过的人。
夜墨看了看了自己已然十七岁的儿子,比东海子云的儿子也不过小了三岁,似乎也差不多。
再说,这些年战飞荆远帆都很有长进,朝中其他一些青年才俊,也都培养好了。
于是,太子殿下几乎是莫名其妙便被一场加封典礼推上了皇,而自己那对父母,在登基大典的第二日,便跑得不见踪影。
数日后,云轻在海上吹着海风,感受着久违的自由与欢畅,却忽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云小糖!”她狮子吼怒喝!
她还指着糖糖留下来辅佐弟弟呢,她是什么时候偷跑上来的?
“娘亲,娘亲……爹爹,你们就让我跟着去吧,我去玩一圈就回来!”
糖糖扭股糖似地抱着云轻撒娇,又一个劲地给夜墨使眼色,这还不够,连东海子云也捎带上。
夜墨和东海子云向来宠她,而且此时船已出海,再回去也是不现实,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连她一同带上。
糖糖得了云轻的允准,欢喜在甲板上大笑大跳。
云轻有些无奈,又有些暗自的喜悦。
她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无尽的大海和天空。
穿越之前,谁能想到她的一生,竟会是这样过去呢?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她也依然对世界充满好奇,对生活充满探究的欲望。
海船之下,不知何时聚集起许多海豚,云轻口中发出几声轻亮的哨声,海豚一股脑散去,片刻之后,便带着许多鱼回来,一个个跳起来向甲板上扔。
糖糖在一侧开心地大叫:“母亲你怎么这么厉害,你这御兽的本事,什么时候教教我啊!”
念力早已不存,但这御兽的本事,却从未丢下。
也说不上什么御,云轻从未觉得它们低自己一等,它们一直都是她的朋友。
“一个姑娘家,有点样子!”云轻像所有的母亲一样,装作嫌弃地教训了几句自己的女儿。
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