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绵绵细雨打在脸庞,带着丝丝凉意,杜婉站在教坊的楼顶看着皇宫的方向,确切的说是看着御书房,手中紧紧的握着白玉珠链。
这些年宸帝每年都会给杜婉送很多新奇独特的奇珍异宝,杜婉离开皇宫却只带走了白玉珠链,因为这个耳坠对她的意义不同。
今日她一身紧身红裙,红色银边系带勾勒出纤纤细腰,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垂在后背,额间吊着一颗血滴坠,娇美的脸庞以红纱而遮,一条极其细微的银丝链盘绕在手腕上。
“阿钰,我已经做不到不原谅了,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是公子,是给了我温暖的公子,将我拉出绝望深渊的公子,却也是让我警惕不敢靠近的封钰,是灭了我高家满门之人的儿子,
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可以坦然的面对那些,因为那只是别人口中的,纵使我的脑中有着零星的记忆残片,可那不及我对你的爱,
可恢复了记忆,我亲身经历了那一切,我做不到视若无睹了,做不到毫无芥蒂了,给我点时间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回来的。”
深深的看了眼御书房,收起白玉珠链飞身下了楼顶,骑马离了京都,脸上的红纱早已被浸染,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红裙被风吹起,留下了一片残影。
宸帝站在御书房门前,平静的眺望着教坊的方向,手中的书信已经被捏的褶皱不已了。
影一大气都不敢出的立在一边。
昨晚半夜三更时昭主子居然闯进他的房间随手给他扔了两封书信,还叫他白风,当时真是吓死他了,原来是昭主子恢复记忆了,
她让他在今晨早间将两封书信交给他们主子,他就疑惑了,她既然恢复记忆了,那自己不去给,为什么要让去他给,这不是为难他嘛,
转念一想,昭主子恢复了记忆,怕是一时不能接受,他便答应了,可看主子此刻的表情,他觉得他可能做错了什么,他也许不应该替昭主子传信。
“主子,要不属下去将昭主子追回来。”影一小声的试探着问道。
宸帝展开手中的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平静的摇了摇头,既然坏东西想要时间,想要静静,那他便给她时间,让她静静,可别让他等太久,
况且此时坏东西走了也好,他便可以腾出时间解决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大祭司那儿也是时候解决了,不能让她再找下去了,如今坏东西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高源此刻应该入城了,不用再阻拦了,让他直接来御书房,保护好洁儿,无事不用出现。”
宸帝将书信仔细的铺展叠好收入了怀中,转身走进殿门,拿出怀中从未离身的手帕打开,看着里面的白玉珠链,脸上还是一片平静,可心中却是翻腾不已,
坏东西对他的爱终究是留有余地的,只是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肯然的爱上他,高源没有死,‘彼岸龙凤’没有毁,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影一点头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主子居然又没罚他,真是稀奇,以前只要是与洁儿小姐有关的事,他们绝逃不了一顿责罚,如今这么来几次,他还真是不太习惯了。
……
杜婉离了京都便快马加鞭向着无涯岭而去,她走的是小道,所以与高源他们刚好错开。
高源一进皇城便将楼兰队伍扔给了林赫自己直奔皇宫,满身煞气的走进御书房,见宸帝自若悠闲的坐在御案前翻看奏章,他便怒气冲冲的一把就夺了他手中的奏章。
“封钰,谁让你那么做的,谁让你那么做的,杜鸿鸣为什么会自尽,我不相信。”
高源突然的举动吓的赵德胜等一众太监宫女们浑身具是一颤,赶忙低着头退出去关上了门。
这大将军王居然敢这般直呼皇上的名讳,还如此的大吼,虽然他与皇上是两小无猜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