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离开燕月楼后便带着林邢打马出城向着京城外的无涯岭而去。
无涯岭距离京城按正常的车速得五天路程,若快马加鞭也得三天,想要在一天半内赶到,那得不眠不休的跑死至少三匹千里马。
无涯岭上就是无涯山,无涯山顶有道天险峭壁叫做无情崖,无情崖下面便是无涯森林的最深处,它是无涯森林的一道天险,也是贯穿无涯森林内部的一个天然通道,
无涯森林广袤无垠,随着无涯岭占据了几乎一半的中原,对外连着多一半的域外,是中原和域外一道天然的天险屏障,减少了中原和域外各自的兵力驻军。
无涯森林里终年瘴气弥漫,阴暗潮湿,剧毒之物遍布此地,却也是许多稀珍药草的生长宝地,多年来无一人敢进入深处,都是在外围徘徊着,就是一些药学大能也只是在中部徘徊而不敢深入内部。
宸帝要去的‘情海无涯’便在无涯山的半山腰。
宸帝和林邢跑死了三匹千里血红马才在翌日申时两刻赶到了无涯岭,宸帝弃马以轻功而上。
无涯岭虽不及无情崖陡峭却也是坡度甚高,非内功高深之人而上,由此可见他的武功有多高。
宸帝一上去,暗中隐藏的龙卫便带着林邢从专设的秘密暗道上去,四散分开。
来到半山腰的一座别院前,仰头静静地看着上面横幅的四个大字‘情海无涯’。
字迹稚嫩中带着温雅,秀气,凛冽和潇洒,显然不是一人提笔,而是四人同书,四种完不一样的书法放在一起竟一点都不显得别扭,反而是很有视觉冲击力,和谐无比。
“这里还是皇爷爷为朕建造的别院,那时朕才五岁,朕十一岁时带你们兄妹来了这里并提了这个名字,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宸帝说完这句话便踱步走进别院来到一处凉亭里,坐到石凳上拿起棋篓中的一枚黑子,石桌上是一盘未下完的残棋,他随意的放到一处,跟进来的高源坐下拿起白子跟上,
两人一来一回之间棋局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幻莫测,纵横交错,如战场厮杀,战马哀鸣,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白子步步紧逼,黑子固守本营却暗中曲线包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白子本以为胜利在握,没想到黑子一动他便立刻落了下风,白子不甘弃掉本营打算同归于尽,可黑子却突然后退了一步,棋局立刻就变成了一盘死局。
看着已经无处下手的棋面,高源扔下了手中的白子,看向宸帝平静的问道“你本能一举将我拿下,为什么最终改变了?死棋,这便是我们如今的局面。”
“不,这不是死棋,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宸帝拿起一枚白子放到他取开黑子的地方,又拿起一枚黑子放到白子尾后,顿时整个棋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黑一白两条蛟龙首尾呼应相互交缠,本该是死局的棋面立刻就变成了平局,双方不输,却也都不赢,实则是双赢。
“平局,不,你我之间永远都不可能。”高源起身负手而立,看向亭外的一片竹林,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袖中的手却是握的很紧很紧,似是在强自忍耐。
宸帝起身跟着看过去,当时他们便是以竹林为战场,石子为兵帅,一遍又一遍的排兵布阵,一遍又一遍的演练战场厮杀,如今竹林依旧,而他们却是物是人非。
“是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如今我已经清醒了,你为何不愿清醒。”宸帝平静的看向高源,高源握紧的手立刻便又紧了几分,清醒,他就是太清醒了,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糊涂一下,可是不能,永远都不能。
看着隐忍的他,宸帝缓缓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神仙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我们是人,这是心…”
“闭嘴,你没资格提心儿。”高源骤然怒瞪向宸帝一道内劲打了过来,宸帝闪身躲开,高源立刻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