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落叶,只听“嗤嗤嗤”声不绝于耳,院子里无数声利刃割破喉咙的声音响起,随着这十分难听的声音,护院和亲兵瞬息就被斩杀!
洪其穹从没见过如此冷漠又利落的屠杀,他被震惊得只有靠着一株大树才能站稳——无怪乎那位手无搏鸡之力的书生能躲过多重截杀到得北庭,却是手下暗藏这等恐怖的屠手。
他目眦欲裂,“徐大人在我府内行凶,到底意欲何为?”
夜已深沉,月已冷。
徐澜宁的声音依旧文弱得没一丝底气,“不是我意欲何为,而是你意欲何为?日前有一大帮军中兄弟联合那些营长跑到我大副都护府要饷要粮。洪校尉的职责是屯田积谷,难道是你仓中已无粮?”
洪其穹大骇,没想到这文弱书生短短几日就查到了他这里。
徐澜宁在马车里继续徐徐道“我已派人查过,实际上粮仓堆积如山,如果洪校尉不愿将军粮发下去,想中饱私囊,那就只好本官派人代发了。”
洪其穹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应答。肖雄一矛重重杵在他面前,“发还是不发,你倒是说个话!”
徐澜宁又在马车里不紧不慢道“他不说话也没关系。想必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这时候已经到了春风阁。听说春风阁的老鸨就喜欢这些童男童女……”
“卑鄙!你们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洪其穹双着双目一声大喝,拔刀。
“不要问我们做了什么,你自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你自愿将军粮发下去,这时候应该还来得及救人。”
洪其穹头上青筋暴跳。良久,他咬牙扔刀,“军粮不是我不发,是梁沛……”
一声弦响,一支箭带着尖锐地呼啸直袭洪其穹咽喉!
肖雄一矛挥出,箭偏,仍“夺”地一声深深嵌入树杆半身。
肖雄被震退三步。
不知何时,各墙头上,已黑鸦鸦架起不下三十架弓弩。
一个宽袍大袖的人同时自屋顶上漫步而下,“徐澜宁,徐大人,给你一条命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往死路上寻?”
那辆破马车的车帘终于被撩起,一直畏缩在车内的徐澜宁竟不怕死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一身棉白衫子,清隽如斯,坦然站在车前,抬眼淡淡望向屋面上的人,“梁沛,厚王手下六大高手之首。无人曾见过其出手,因为见过的都已经死了。所以江湖上谁也不知其武器为何,身手为何。”
梁沛自屋顶轻飘飘落下,一双眼睛深幽得几不可测,“徐大人一介文官,竟也有兴趣了解我,是荣幸呢,还是不幸?”
徐澜宁并没回答他,微笑着继续道“没想到厚王会如此看重我,千里追杀,不仅用兵三千,还派了他最看重的护身高手。不知你的感想如何,我却要倍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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