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挣开手心的温暖,麻木的手臂却让她徒劳,“小满怎么样了?”
她强打起精神,好让自己的声音能冲出喉咙。
她声音尽管低如蚊呐,容庆仍是听清楚了,他浅笑,“她很好。就是知道你被劫了有些伤心。她哭着求我,一定要我出来找你。我不忍见,才丢下黄老将军的事过来寻你。”
夏秀安鼻子一酸,差点要落泪。更是试图着收回自己的手,容庆却坦然一笑,反而握得更紧了,“我答应她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把你带回去。你现在寒气入体,加之身体里还有阴邪的茯夷花毒,如果不管,任凭花毒马上就发作,恐怕你还没见到她时就毒发而亡,岂不是辜负了她?暂且不要乱动。”
夏秀安仍觉不安。如果是在前世,男女拉拉手也没什么。可是这是在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这个人是最关心她的好朋友的心上人,她必须避嫌。
“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心中无愧,又何必想太多?何况我是医者,对病人一视同仁。如果五姑娘太过在意,反而着相。”
容庆目光磊落清明,转了话题道“前晚半夜得知你出事的消息,我连夜找朋友相询。幸得有朋友知晓一些黑水十八寨的行径,知道他们为了不惹官怒民怨,也只是在营生上用一些手段。不致杀人。昨天中午朋友通过各种渠道查得你可能被十八寨的龚老三误劫来,晚上的时候,我才扮成他们的人乘船混进来。”
他顿了一下,目带赞许,“好在知道你们安好,我方有时间布置逃离的路线。没想到你分外机智,先就得了计策,把浣碧和秋韵给送走了。”
“若是真的机智,现在泡在河水里的肯定不是我,也不至连累你跟着受了伤。”夏秀安无限懊恼,事情不顺利,总归还是她的计划不够周全。
她虽然沮丧,精神已好了很多。容庆和声道“我的伤真不叫伤,几天就好,你不必往心里去。”
夏秀安苦笑,“你不必安慰我。这次来救我,不仅仅是你受伤的事,还耽误了你的行程。若是黄老将军有个什么不测,皇上怪罪下来连累了你,我恐怕更是难辞其咎……”
容庆笑了笑,“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我说再多的话你肯定都以为是安慰。那我只有祈求老天不要让黄老将军有任何事,免得我因之被降罪让你于心不安。”
他举目看了看前方,一个弯道口已出现,知道马上就要进入支流,再看夏秀安又要闭上双眼的样子,又提声道“我教你的天玄心法练得怎么样了?”
夏秀安提了提眼皮,“我肯定很笨。这么几天来不仅不见一点起色,丹田仍空空如也,靠着意念在经脉运行,完全只是熟悉路径,纯粹是练着玩。我怕是练不成了。”
“谁说练不成了?我当初开始学的时候也起码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有气息转动。你只是才刚开始。”
“两个月?”夏秀安心里更是失望,两个月才见气息,真要全部练下来,达到以气御针的境界,岂不是猴年马月的事?她有那个美国时间么?
容庆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我师父教我的时候,是担心我没有毅力,所以任我自己练习。其实如果他老人家能出手协助的话,丹田聚气的时间可以提前一半不止。”
夏秀安眼睛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容庆微笑,“所以只要你这次能安然无恙,我就助你一臂之力,不出三月,必有小成。”
听到这句话,夏秀安忽然觉得精神一振,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三个月内功心法有小成,期间学完第一式,随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接触二三式。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学会,但总之是她的花毒去除有了一线希望,不是吗?
“好,抓紧了。我们马上进入支流,等水流一平缓,我们就准备上岸。”
容庆一手牢握她,盯着前方,一阵急速的起伏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