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笑嘻嘻道“大姐别老顾着说三姐忘了自己的年龄。好说你也比三姐大上一两岁,挑七拣八,好歹能进诚王府,却也是个妾。见了三姐这个郡王妃,也是要磕头的。啧啧啧,也不知一个妾有什么脸面取笑人家一个堂堂正正的郡王妃?”
“你……夏平安,你敢这般辱我,我今天就在这里撕了你……”一下子戳中她的痛处,夏兰安气得跳起来就朝夏秀安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简直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夏胡氏头痛地示意吴妈妈去拉人,吴妈妈和另一个婆子把人才拉住还没按坐下,夏兰安就死命挣扎着大骂,“……夏平安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娘养的,平日里畏手畏脚,在我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我叫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还敢让我给她磕头?她配吗?”
她话音还没落,外间就传来了超大的唱诺声,“给晟郡王、郡王妃请安。给老爷大少爷请安。”
分明是外面的下人在给里面的报信,提示正主已经来了,叫夏兰安不要再闹。
夏胡氏脸色一变,赶紧让吴妈妈把夏兰安的嘴捂住,嘴里还配合着喝斥道“大过年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平安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哪里是小娘养的?你们是亲姐妹,磕头不磕头都是按规矩,又不是谁压了谁一头,什么配不配的……”
她假意训着不痛不痒的话,脚步声已到了门口。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只等看看传闻中寒酸的晟郡王和被折磨得又老又丑的夏平安出现。
门帘子被人撩起,当先就见一个身挑个长的年轻男子朝众人斜目扫来。
此人一身宝蓝色团花锦缎长袍,上绣五颜六色的织绣点翠图案,里面银杏色绵绸长裤,衣领袖口皆是精致的万字不到头绣纹。腰间束着淡蓝色腰封,另有石青色攒新梅花宫绦系着一块和田美玉。
虽有些花里胡俏,但人家面容确实也是长得白皙俊俏,那流盼的眼角,自带几分风流倜傥,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撩得人心尖儿直跳。
与他同进来的是一个年约二八的少妇,一件象牙色绣橘色芝兰纹的袄裙,一张瓜子脸,肤色白里透红,眸光水润,口如含珠丹,形容端庄淑婉。
“姐夫好,姐姐好,秀安给你们拜年了。”
一见他们,夏秀安眼前一亮。前些日子去看平安,只觉得她气色好了不少,没想到这一打扮,竟也是这般好看。再加气质温婉,眉宇间多了几分大气,似乎有了那么些郡王妃的派头。
看来是诚王没再对郡王府打压后,日子好过些了,才能让她没了以前的忧心和烦愁了吧。
“你这个小姨子嘴巴就是甜。快给姐夫磕头,姐夫给你红包。”赵纭生难得没有醉醺醺的样子,眉眼皆笑,尽管亲切,竟自有几分凌驾于人的尊贵。
夏秀安撇嘴,“怎能让我先磕头,还有弟弟妹妹们也在呢,我昨晚受了风寒,膝盖疼……”
“你这贫嘴的丫头……”赵纭云才不管她梳得整齐的头发,在她头上揉了揉,瞬间发髻凌乱,“好吧,今儿个过年,你的膝盖疼就免了。这其他的人,可是一个都不能免。”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这就是那个一直被人传言非常纨绔又败家的晟郡王?听说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买妓子,养外室,对嫁过去的夏平安也不甚好,才导致夏平安瘦骨嶙峋,生不如死。
可是眼前的夏平安明明养得水润饱满,气色甚佳。晟郡王似乎对这个小姨子也甚为宠爱,言笑晏晏,哪有半分纨绔败家的模样?
一众人都相继跪下去给他请了安。
夏胡氏脸上却挂不住,当初她设计夏平安嫁给赵纭生,就是瞅中他的萎靡和不经事。之前夏平安确实也过得很差,哪想到这厮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第一次陪夏平安回来,不仅有了架势,连人也俊俏气派了起来。
如今还得给他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