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知道的,他就被人往死里杀了两次。以前他能安安稳稳地在京城过活,自走上仕途后才接连出事,恐怕都是因为他在办案时得罪了那些了不得的权贵。
就这次老腾坡一案,明明在那里有诚王赵真和厚王世子赵逸的踪影,他已经装作不知放他们一马了,却不知又是谁在他出去的时候下了毒手?
赵真?
亦或是厚王世子赵逸?
赵真有可能是在恨他一再追着他不放,让他损失不少,可是以当时两人的过招,他不似有那个时间安排人动那个手。
若是赵逸,却是有几分可能。
毕竟当时赵逸逃走,所谓罗守红的人,其实也就是赵逸指挥的人。那么多的弓弩的反击,不可能在罗守红被抓后还能那般有序的进行。
而这个能指挥的人,除了赵逸,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不管是谁对他下了毒手,都说明官场是一个杀人场。我不希望他再走仕途了,就这么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保得性命,平安一生。”徐澜庭见她放了碗筷,也推了筷子,让人撤了饭菜,奉了茶上来。
“可是现在皇后娘娘还要退婚,就怕徐大人受不住……”
“你别把他想得太脆弱,他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这点事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何况他本就不喜那昔云公主,若是退婚,说不定正中他意。”徐澜庭故意调侃了一下,就为缓解一下心情。
见夏秀安还要在这事上话,赶紧转了话题,“告诉我,你今日来究竟有何事要求助?”
夏秀安喝了口茶,玉指轻端白玉茶盏,微垂眼帘“昨日我大嫂逼我嫁她本家兄弟林子枫。”
徐澜庭目光危险地一眯,“林青素凭什么逼你?”
“凭她身后强大的荣国公府。”
“你答应了?”
“如果我当时不答应,她会杀更多人。”夏秀安抬起眼睫,“你恐怕还不知道,我身上的玉凤凰关系着长生果的下落,我现在很是迷茫,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解。”
徐澜庭望住她,柔声道“你能来府里求助于我,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即便不是你身上的玉凤凰关系着长生果的下落,我也是不许你嫁入林家。当日我就曾对你说过,让你等我两年时间,我定上门求娶。既然现在五皇子那边已等不及,那我也不会让你陷入狼窟。不日,我就请了媒……”
“大哥,夏五姑娘,你们在这里讨论什么事情,两人都这么严肃的样子?”
夏秀安一惊,回头一看,没料到徐澜宁竟披了件薄衫,一脸苍白,轻浅笑着,斯斯文文地自外面走了进来。
“不知道我刚才有没有听错,听说夏五姑娘要嫁入林家?是林子枫吗?”
见他一副随时快要被风吹倒的样子,夏秀安心里没来由一酸,起身道“徐大人不在屋里养伤,怎的跑来这里吹风?”
徐澜宁摇了摇头,在椅子上坐下,“只是胸口被小射了一箭,身上挨了一脚,已经在屋里关了好些天了,好人都要闷出病来,何况我还是病人?”
他望着徐澜庭清淡地笑了笑,“大哥刚才准备说什么?明天就请了媒人去夏家向夏五姑娘求亲吗?你这般站出去,是想直端端地直面林家和五皇子?皇上现在是希望我们能掣肘的是厚王,如今我们已经与厚王对立。如果大哥这么一莽撞行事,恐怕就是要中了厚王的计。我们德昌侯府现在还是不需要腹背受敌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违背的皇上的圣意,可能还要面对三方受敌。我相信夏五姑娘和大哥都不愿看到这种局面。对不对?”
徐澜庭神色一凛,刚才确实是一时冲动了。
徐澜宁又对夏秀安微笑道“我今天还刚得了消息,说是刑部和吏部已经对你爹准备动手。而这个能授意他们动手的人绝不是林家和五皇子,据我猜测,多半来自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