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霜。

“怎么了？”她问。

“我怕我一个人不行，你在的话，我会好一些。而且，夜猎也没规定不能离开天池，只要三天内回来就不算破戒……对吧？”

“嗯……”

“所以，你能陪我去一趟灵山吗？”

她迅速扫了眼天边，轻描淡写的点了下头，把喜悦都藏在了冰封的眉宇间。

如云一般轻盈雪白的小狐仙载着两人从闹市林立的天池一路飞跃山川河流，往几千公里之外的仙灵镇一刻不停的飞驰。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漫长旅程”，彼此之间却还是带着三分羞涩，闻人夜的羞涩写在更加冷冽的表情里，阿笙的羞涩写在他语无伦次的话语里。

“师姐……咱们已经……离开天池……”

“嗯。”

“师姐……那边是京城……你看……好多宫殿……”

“我知道。”

“师姐……就快到仙灵镇了……马上就能看到昆仑山了。”

“昆仑山不是在后方吗？”

“说错了，是灵山。”感觉到闻人夜冰凉的呼吸，他紧张到浑身冒汗，沉默片刻之后他又说，“师姐你以前来过仙灵镇吗？”

“没有。”

他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这才真正闭上嘴，同时越往仙灵镇的方向靠近他越紧张，不知怎么脑海里就闪过虚尘师傅以前教他念的经，经文可以让他的心沉静下来，他竟不自觉的念了起来。紧挨在他身后的闻人夜感到十分诧异，随即脱口而出“你在念叨什么？”他赶紧闭上嘴，咽了下口水，尴尬的解释道“念……念经……师傅教的。”

“燕巳钦会念经？”

“不是燕掌门，是玄音寺的虚尘师傅。”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小狐仙缓缓向下滑行，放眼望去灵山苍翠的山棱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以前只有站在山脚仰望它，如今居高临下俯瞰它，胸口突然有种情绪在涌动，小时候那高不可攀的山峦，如今看来，早已没有了当时的巍峨，还平添一丝悲凉。

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灵山到了？”

他不知为何又紧张起来“嗯，就是这里。”

感觉到阿笙忧心忡忡的情绪后她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告诉他“现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别担心。”

“师姐，你有没有发现，这里过于平静了？”

“应该怎样？”

“灵山有结界，不会像现在这样。”

闻人夜侧过脸，斜瞰山巅，确实这里丝毫不像设有结界的样子，小狐仙按照阿笙的指令朝下滑翔，在一处平坦的空地放下脚步。四周山清水秀，鸟鸣声不绝于耳，如果不是心有急事，倒不乏是一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平日里总是无忧无虑活蹦乱跳的阿笙变得忐忑起来，他努力回忆小时候走过的山路，寻找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可别说九年过去，哪怕一年，生长在野外的植被也会改变原来的样子。他只能凭着模糊的线索在山林里不断寻找，假如有结界，他一定可以很快感觉到，但是此时此刻这里静的出奇，越是安详，他越是难安。

两个人在浓密的林子里走了一个多时辰，寻找囚禁父亲的山洞犹如大海捞针一般，眼看天色暗沉，他的不安全写在脸上。

“找不到了……师姐，妖龙真的会把我爹杀了吗？”他停下脚步，双目无神的望着他此时唯一的依靠，闻人夜回了他一个稍显平和的表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妖龙为何要找你爹？”

他微蹙双眉，呢喃着“如果我猜的没错，我娘与龙族有关系，那么这就是它们找我爹的理由。”

“按你这么说，它们就不会杀死你爹，最多就是利用他。”

“真的？”

“再找找吧，说不定马上就峰回路转了。”

闻人夜的鼓励让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