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柏和钱佩兰一到了梅园,整个人就颓然了起来,一股悲凉之情从两人心中生起。
一路走来,目之所及,这院子,四周都是杂草,中间一条石板路,石头也是参次不齐,好坏参半的,里头的墙边处,有一口老井,靠外面的这一堵墙边上,还有一棵光秃秃的树,如今还是盛夏,可是那棵树上面,一片叶子都没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然的气息,显然早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两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还是看到了破败的屋檐,以及屋檐下挂满的蜘蛛网,那蜘蛛网上,还吊着一只大蜘蛛,那大蜘蛛还在不停的织网,显得十分的勤劳。
“进去吧你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几个家丁狠狠的把他们两人一推,推进了大厅里,因为他们是人先比他们的行礼到了这里,所以他们一进大厅,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场景。
钱佩兰被收拾了一顿,嘴巴肿了自然是不用说的,就是走路,也走不稳了,被人一推,就朝前面大马趴一样扑去,黄文柏都来不及骂人,就眼疾手快的把钱佩兰扶住,“佩兰,小心!”
“这些狗奴才!”黄文柏回头就想骂人,可是却看见把他们带过来的人早就脚底抹油的朝外面走去了,“以往的时候,一个个像狗一样,围在我身边,老太爷老太爷的叫,如今我们落难了,小人得势,他们就如此的对我们!”
钱佩兰根本就没有听黄文柏在说什么,她打量着周围空荡荡以及在大厅就能看到房间的环境,整个人都慌了,“老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啊?我不要住这里,我不要!”
被钱佩兰这么一说,黄文柏也有些慌乱了,别说钱佩兰一直都是养尊处优,就是他,从和玉如郡主成亲了之后,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玉楼金阁,出行也有马车代步,周围围满了仆从,和以前的苦日子相比,恍若隔世,过去了四十年,黄文柏就真的是觉得,他本就是该过这般的生活的,如今一看到这破败的院子,居然无所适从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黄文柏有些艰难的开口,“我从来都不知道胡家有这么一个院子!”就像他从来都不知道胡家有一个那么恐怖的密室一样,他好像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玉如把他瞒得好惨。
“我不要住这里,我不要住这里!”钱佩兰彻底的崩溃了,在她看来,这个地方,又破又烂,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们走吧!”钱佩兰死死的抓着黄文柏的走,拽着他就朝外面走,“我们出去吧,你是胡明袂的爷爷啊,你是楚郡王的爷爷啊,他不能当了郡王之后,连爷爷都不要了啊,他这是不孝!”
黄文柏也跟着钱佩兰走,走了两步,就一把抓住钱佩兰的手,把钱佩兰拽了回来,精气神一泻千里,“佩兰,没用的,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是爷爷,他对我,有的也只是满腔的恨意。”
钱佩兰满心的不甘,又弄不死胡明袂,却又拿胡明袂毫无办法,连唯一的一个儿子,都死在了胡明袂的手上,不由得心中大恨,“这小杂种,当年就应该一把掐死他!”
黄文柏一把捂住钱佩兰的嘴,“这话少说,这话少说!”
钱佩兰怎么看怎么觉得黄文柏十分的窝囊,这个人真的是老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魄力了,就像当年算计玉如郡主的那样,算计一个小杂种,也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玉如郡主那样倨傲的人,都被他们给算计了,何况一个小杂种?
可是想归想,钱佩兰却聪明的没有嚷嚷出来,只含糊的说道,“你放开我!”
她在心中暗暗思量种种事情的可能性和计划。
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是进去还是站着,钱佩兰满腹的不甘心和心事,进去和不进去早就已经不要紧了。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