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汉城府中肆意燃烧。
李焞目光迷离的走出勤政殿,昔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宫女内侍们,此刻见到他连行礼都顾不上,一个个怀中抱着从宫里拿到的奇珍异宝夺路而逃。
守卫着王宫的侍卫也都不知去向。
李焞站在勤政殿前,手中端着高粱酒,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像在看一出假面剧。
王宫外,一群煞气逼人的士兵冲了进来,所有来不及躲开的宫女内侍全部被当场斩杀。
鲜血在张希载的刀上汇成小溪,汩汩而下。
在亲兵的簇拥之下,张希载一步一个血脚印,来到李焞面前。
“爱卿深夜觐见,所为何事?”李焞威严的说道。
张希载冷笑道“送王上上路。”
李焞勃然大怒,斥责道“奸臣而敢?”
下一刻,一截长刀捅进了李焞的腹中,酒杯从他手中滑落,酒水和鲜血撒了一地。
最后时刻,李焞眼中终于回复了一丝清明,流着泪,气若游丝的道“玉……玉贞还好吗?”
未等张希载回答,已然气绝。
大火在汉城烧了三天三夜,火焰熄灭之时,汉城几乎成了一片白地。
在残存的废墟之中,灰头土脸的金春泽,被母猪一样拖进王宫,丢在了御座之前。
金春泽被五花大绑,挣扎着起身,发现殿内跪着许多和他一样的大臣,都跪在地上默然不语。
金春泽看向御座之上,看到了张希载被鲜血浸湿的靴子底。
“大……大胆叛逆!我李朝之主何在?”金春泽嘶哑的道。
张希载戏谑的道“你若是问李焞,他已死了。说来,我还要感谢金大人,要是没你这个蠢货,汉城一时半会还攻不下来,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你说我要如何感谢你?”
金春泽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道“王上……薨逝了?”
殿下不少大臣听闻这个消息,都伤心垂泪。
金春泽看向张希载,眼中是滔天怒火,张希载也与之对视。
不过片刻,金春泽眼中的怒火就渐渐退散,变为了讨好与祈求。
“咳……既然王上已死,李朝之主不可空悬,本官愿拥立张将军继位。”金春泽朗声道。
殿下百官也此起彼伏的喊着请张希载继位。
张希载笑道“诸卿的心意,希载已经清楚了,可我李朝尚有世子,希载不敢僭越,当拥立世子继位。”
金春泽当即道“还请世子早日来汉城继位,老臣愿在世子麾下,效犬马之劳!”
张希载俯下身,阴恻恻的笑道“那王上的血债怎么办?”
“什么?”金春泽没有听懂,接着一把匕首,在他喉间一划,他不可思议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喉间发出咕噜的声音,挣扎许久之后,才渐渐停止动弹。
殿下众臣心胆俱裂,抖如筛糠,空中漂着屎尿的味道。
张希载冷冷道“禀报王妃,汉城大捷,奸臣伏诛,王上为奸臣所害!”
马上有亲兵去拟写军报。
这时殿外有人士兵进来禀报道“将军,探马来报,三道水军统御使韩敬忠率家眷部署,逃往西南仁川军港。”
张希载冷冷道“派骑兵沿路追杀!”
“是!”
……
汉城陷落,奸臣伏诛,李焞身死,李昀继位的消息很快吹遍了整个朝鲜半岛。
汉城以南诸道纷纷投降,重现向李昀效忠。
因为战火,汉城受损极重。
故张玉贞决定将都城迁至平壤,不过命令是借着王上李昀的名义发出,百官无一人反对,迁都大事,极为顺利的就被定了下来。
距平壤五十里的一个深山村寨中。
商队的到来,打破了乡村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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