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范家,厅外大雪纷飞。
厅内炭盆努暖暖,却烧不尽厅内每个人头顶的阴霾。
范毓奇道“大哥,时至今日,两行已至少卖出了七十余套宅院,加上旧河道旁零零碎碎的土地,获利至少在一百万两以上……好在,大多数房屋都要等年前才能完工,两行现在只收到了定金,还不算尘埃落定。”
刚从关外赶回来的范家老二起身道“大哥,我按你的吩咐去关外看了,走遍了奉天、宁古塔、齐齐哈尔等几个大城,关外不愧是两行源起之地,两行势力盘根错节,别说市镇,就连乡寨间都不见现银,甚至有的大的商号拒收现银,而只收银票。百姓生活起居、吃穿用度乃至于谋生之道,几乎完全依赖百事行。”
老二说着从袖子中掏出块木牌,木牌雕成祥云样式,上面用篆书刻乐一个“百”字。
“这个就是百事行的牌子,关外几乎所有商号都在招牌上悬挂此牌,意为隶属百事行。”
厅内所有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范毓奇诧异的道“如此说来,在关外,两行岂不是如土皇帝一般,生杀予夺了?世间怎么会有商号有如此大的本事?”
老二道“三弟所言不错,在我看来两行确实就如关外的土皇帝一般。我在关外经历了一件小事,想说与诸位兄弟听听。”
坐在诸位的范毓宾道“请讲。”
“这件事,便是我刚去关外时,在酒楼吃饭,酒楼掌柜欺生,一壶朔白酒,卖予当地人便是十文钱,卖给我等便是十五文。虽是区区五文之差,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便与掌柜的争执起来,争执激烈,便扬言报官,那掌柜的面色不变,反而笑嘻嘻的任由我去报。”
范毓奇道“官商勾结便是这样,二哥你也走南闯北许久了,何必与这等人置气。”
老二道“三弟说的有理,可若是没了这一番争执,我也不知道百事行有多大势力。”
“怎么这事与百事行有关?”
“不错,当时我与那掌柜的争执不下,有个酒楼食客恰好也是山西人士,看不下眼了便告诉我,在关外但凡遇到店家欺生,报官无用,不如去报知百事行。我心中不以为然,但谁知那掌柜的听了这话却乖乖服软,不仅将一桌酒宴赠送,还赔礼道歉,只求我切勿将这事告知百事行。我当时应允了,但心中一直有疑,不知将此事告知了百事行会如何。”
范毓奇皱眉道“二哥,你既然答应了那掌柜的,还将他出卖,做事忒不厚道。”
老二惭愧的笑道“三弟教训的是,我当时也是想看看百事行到底有多大能力,便在齐齐哈尔将此事告诉了百事行总部。等我一个月后,再去找那家酒楼,发现已经废弃许久了。后来我多方打探才知道,两行只派了一个人来,摘了那家酒楼的牌子。”
老二说着指了指那个写着篆书“百”字的祥云牌。
范家老四沉吟道“这么说来,这百字云牌还是个宝贝?二哥,你能将它弄来,恐怕也废了不少周章吧。”
老二心虚的道“说来惭愧,这块牌子只是我回关内后,命人做的仿品,真品的百字云牌百事行看管的极严,得到牌子的商家也是珍而视之,我没妙手空空之能,自也搞不到正品。”
范毓宾叹口气道“这么说来,两行在关外早已深入人心,轻易难以撼动了。”
老二点点头道“关外两行相辅相成,已将关外守的固若金汤,凭我范家之力,绝难撼动了。”
范毓宾道“罢了,将范家关外的人力都撤回来吧。”
老二犹豫很久道“大哥,小弟有句话,望大哥听了不要生气。”
范毓宾点头道“说吧。”
“小弟认为,河道之争到此便罢了吧。”
“什么!”“不可!”范家老四、老五同时站了起来。
老二没理他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