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洞里绝谈不上舒适,也远达不到温暖,张玉贞冷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但至少比外面温暖许多,而且没有呼啸的狂风,至少不会被冻死。
雪洞中没有一点光线,但是张玉贞还是能感觉到胤祚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男人的呼吸声在雪洞中分外清晰。
带着五味陈杂的心情,张玉贞觉得头越来越沉。
睡了似乎很久,就被惊醒了,透过唯一与外界连通的气孔,张玉贞知道现在还是黑夜,外面的风声更加大了,朔风刮过山壁,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骇人响声。
但是让她惊醒的是另外一个声音,她听到胤祚牙齿打冷战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呻吟,黑暗中她壮着胆子伸手去摸胤祚额头。
却碰到了胤祚的后背,摸索着触到了胤祚的脸庞,烫的吓人,在受惊、失血加上受凉之下,胤祚受了很重的风寒。
胤祚哆哆嗦嗦的吐出一个字,张玉贞没有听清,小心的问道“什么?”
没有回答,张玉贞有些害怕,伸手想要摇醒胤祚,可尝试了半天,胤祚还是没有反应,风寒来的颇为凶猛,人已经不清醒了。
胤祚又嘀咕了一声,这次张玉贞听清了,胤祚的说的是冷。张玉贞立刻脱下貂皮衣裹在胤祚身上,同时抓了把雪抹在胤祚额头上,现在缺医少药,又没有火刀火镰,这是唯一能帮胤祚保持体温的方式了。
身上只穿着一袭丝绸衣裙,很快就被寒气侵蚀,冷的更加厉害,而胤祚还是颤抖不止,张玉贞咬咬牙,扯开了貂皮衣和胤祚的熊皮披肩,从后面抱住胤祚,又把衣物盖好。
透着单薄的外衣,张玉贞发觉胤祚身上的火热,心中又是羞赧又是担心,在五味陈杂的心情中渐渐睡去。
张玉贞再次醒来,是被一滴冰水惊醒的,抬头茫然的看着洞顶,那里融化的雪水正缓缓汇集,一道光柱透过气孔射了进来,想活动下发麻的手臂,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转头一看,胤祚的脸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滚烫的呼吸喷她脸上,胤祚半夜不知何时翻过了身子,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张玉贞又羞又恼,暗骂了几声,好不容易从胤祚怀里挣脱开,小心的打开雪洞的盖子,凛冽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颤。
从盖子上被冻的如同石头的衣服上,可以猜测出昨晚的酷寒到什么程度。洞口放着昨晚挖雪洞的石块,张玉贞拿起,回去平整了雪洞的顶部,做成了一个拱形,这样融化的雪水就会向两边汇集,不会滴下来了。
检查了胤祚腰上的伤口,自己昨天亲手包扎的伤口已经被染得深红,自己用贴身短衣撕成的绷带也变得歪歪扭扭。张玉贞知道这是因为胤祚挖雪洞的时候,牵动了伤口,从那一大片的殷红,可以想象,胤祚昨晚经受了怎样的痛苦。
用手把雪捂化了,冲洗掉伤口周围的血污,胤祚像个睡不醒的孩子任她随意翻动,可以看到伤口已经微微结痂,但是没有愈合的地方有些发黄,不是正常的红色,这不是个好现象,重新把绷带绑好,又把衣物给胤祚盖好,自己出了雪洞。
暴露在山谷中的一刹那,寒冷就将她包裹,张玉贞望着向着远处延伸的山谷,那是那他们来时的方向,往那边走,地势会逐渐降低,也会和进山谷搜救的人相遇,但她无法拖着一个男人走那么远,只能把胤祚先留下来。
张玉贞又往身后回看,那是他们掉落山崖的地方,那里有瘦马的尸体,可以当做食物,车厢的木料可以当做燃料,那些弩矢可以当做小刀和火镰。
犹豫再三之后,张玉贞还是往他们坠崖的地方走去。
本在沉沉睡梦中的胤祚,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仿佛置身寒冰地狱一般,无论他怎么折腾都逃避不了这跗骨之蛆般的寒冷。
就在即将被寒冷吞噬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暖炉,立刻把暖炉抱在怀里,那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