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一听这话顿时头皮一紧,问道“究竟还剩多少储银?”
“回东家,储银还剩两千余两,这都是因为隆昌通吸纳储银的度太慢,而银座当铺放当银太快导致的,在下估计再过半个月左右,钱庄储银就要被放贷一空了。”
胤祚顿时警醒,他在银座开业时就考虑过储银不足以支撑放贷的问题,但是最近诸事缠身,忘了想法子加快隆昌通吸纳储银的度,结果回过神来,他的资债结构已经非常不乐观了。
如果隆昌通是后世的那种国有大银行,那么这种比例的放贷完全是可以承受,但是这里是金融市场尚不完善的大清,他的钱庄也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资本实力的小钱庄,而且现在还有常家在对他虎视眈眈,一旦受到挤兑,恐怕坚持不了几天就要关门大吉了。
聂志远见胤祚久久不说话,便道“禀东家,在下是否需要收紧当银放?”
“万万不可,一旦我们减少贷银放,储户们就会自然认为钱庄银子不够了,进而降低对钱庄信心,很容易受到挤兑。”
“东家,咱们钱庄和当铺是分别经营的啊,就算是当铺收紧贷银,储户们也联想不到钱庄会有问题……”然而聂志远还没说完就闭嘴了,他想到了银座当铺使用的正是隆昌通的银票,钱庄和当铺的关系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此时胤祚已经换好了便装,一身棕色长衫,上身穿了个宝蓝色褂子,又披了件厚实的鹅绒披风,戴一顶镶着美玉的帽子,边走便道“聂掌柜,随我去钱庄找唐掌柜,我再让小吴子把酒楼的杨掌柜找来,咱们开个会,讨论下眼下的危机。”
聂志远跟在胤祚身后,已经感觉出来了胤祚的焦虑,皱着眉头问道“敢问东家,可是有人要对付咱们吗?”
胤祚停住脚,轻轻说“常家,可能还要加上索家……”
聂志远听到这两家,顿时打了个寒战,再没话了,去楼下对当铺的伙计交代几句,拿起披风虽胤祚出门了。
一个时辰后,胤祚已经走到了钱庄,因为胤祚的重视和唐掌柜的努力,隆昌通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破败,反而处处显得欣欣向荣,桌椅全都换成了上好的黄花梨木,伙计们一律穿着黑色长衫和白色褂子,看起来颇有些形似后世的西装制服,每当储户来存银取银的时候,还会有人端上一杯上好的毛尖,角落中还有供储户休息的黄花梨木椅和小几,总之除了称呼没变,一切都是按照胤祚的要求,仿照着后世的私有银行来的。
然而,此时的胤祚没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隆昌通的变化,他一下马就径直朝着钱庄的内部走去,那里有一间独立的小房间,堆了几箱银子,现在被胤祚临时用作会议室了。
此时钱庄并无来客,伙计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径直走向后房的年轻人,一副富家公子打扮,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但是却能让钱庄的唐掌柜低头猫腰的跟在后面,可能是那神秘东家的儿子吧,伙计们猜测。
走进钱庄后面的小房间,唐掌柜和杨亭之已经等在里面了,他们两个正坐在一个小桌旁,一见胤祚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因为胤祚的要求,他们也只是拱拱手。聂志远进来后,顺手关上了门。胤祚又让小吴子去门外看着,确保没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杨掌柜最近福满楼和福满汤的经营如何?”胤祚单刀直入的问道。
杨亭之早就习惯了胤祚的直来直去“回东家,福满楼最近经营尚可,生意没了初开业时的火爆,倒也过得去,每日流水也有个二十余两银子,福满汤的生意依旧红火,现在每日能净赚百余两银子……但是……在下刚刚接到消息,似已有人开始仿制了。”
“什么人防制的?”
“回东家,什么人都有,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基本都有人防制,但是之前他们的仿制都难成功,制出来的汤腥臭无比,但是就在今天据说有人仿制成功了,具体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