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见夏卿也正看着自己，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她神色变得有些奇怪，顿时意识到自己弄错了。

她看的是他身后。

时墨回头。

只见靠近湖泊的缓坡上走出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个容貌清丽的女人，二十出头，穿着黑底红花的翻领胡服，黑色长裤和革靴，青丝简易地盘在脑后，似乎没有盘好，耳后垂下来一缕。

但这样并不会显得轻浮，因为女子有着一双清寒冷冽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根本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在她身后跟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可能有十五六岁，或者更小些，脸隐没在宽大的斗篷中看不清神色，只听声音闷闷地不太高兴。

“我想和姐姐一块儿去。”

女子果断拒绝道：“不行。”

看着这对姐弟，其他人还好，时墨已经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江仪则一脸见到故人的神色激动，情不自禁朝前走了几步，“小年大人！小午大人！”

然而那边的两人视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地散着步。

江仪嗓门大中气足，声音能传出很远，绝对不可能听不到，可两人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仪叫了几声后意识到不对劲，“尊上，他们……”

夏卿也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姐弟俩，片刻后，嘴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道：“不用叫了，他们听不到，小年和小午——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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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重逢后，江仪只知道自己在神魔大战中陷入沉睡，时间过去了一千多年，期间发生过什么并不知晓，突闻故人已逝，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神，失落道：“是啊，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只是连我都还在苟且偷生，他们居然……尊上，能问一下……两位大人是怎么没的？”

闻言，时墨眼皮一跳。

夏卿也看了时墨一眼，神情有些似笑非笑，然后叹了口气，道：“还能是怎样，魔尊消陨后，魔族面临的形势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四大魔使更是三界联合追杀的头号目标。小年小午……是被时不予用计引到常州，被擒后双双自爆而亡。”

她没有提抽魂术，也没有提后来的封印镇压，但江仪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自爆！他们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时不予！他想用两位大人逼您现身对不对？太卑鄙了！打不过就用这种阴招！小午大人明明还是个孩子，小年大人——小年大人多好啊，医人治病救死扶伤，记得有年雨季闹灾，小年大人亲自配了伤寒药给百姓送去，多好的一姑娘，怎么就——”

江仪眼眶沁红，说不下去了，神情复杂地看了时墨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目光转向远处的两道身影，神情怔怔的，有些悲伤，有些怀念，有些失落。

时墨心里也很难受。

他根本就不认识澹台姐弟，可自从上次亲眼看到两人的记忆后，仿佛变成他们的同伴一起经历了那些，尤其最后两姐弟一路救人，结果被引入陷阱，直到现在，时墨都清楚的记得两姐弟最后的对话：

“姐，我不想再被吊了，我们一起吧。”

“嗯，给姐姐留个信儿，然后一起。”

时墨只要一回想起来，脑子就剧烈的疼痛，仿佛还能听到当时那个直击灵魂的自爆声。

江仪看他的那一眼，是带着对时家的怨恨的，可能是碍于夏卿也的面子，或者觉得不该迁怒无辜后人，最终什么都没说。

但时墨自己觉得有愧欠，事情不是他做的，而且已经过了一千年，可他毕竟流着时家的血，掌控着先人传下来的鉴珠，就算被迁怒也应该。

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