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东西,就是李昭找来的那位白主任科员,给翻出来的一本老日记,上面详细记载了武玉环的各种恶行恶像。
“啊?博物馆里还能有这样的东西啊。写了什么?”姚明明很惊讶。她从来只对偶像剧、综艺节目和毛娃娃感兴趣。至于博物馆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从小学到高中,她也只有春游秋游的时候,去过两次。
文森特用几乎没有调子,但是愠怒的口气、讲了一个跟鲁白隙教授说的完全不同的故事
这本日记作者据说是一个北京世家公子,叫青文尤。根据第二篇日记,青文尤是在1928年秋天第一次见到武玉环的。那天他是应邀到沈家参加庆祝北伐顺利的堂会。堂会开了十八席,各个客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儿。就连梨园魁首都给请来唱大轴。不过,魁首倒不是今天席上的“娇点”。
“听说了吗?今个来搭戏的还有那个武玉环。”
“他唱什么啊?”
“自然是《摘星楼》啊。正经角儿哪能唱得他那样?”
宾客们在下面已经嘻嘻哈哈的戳武玉环的老底了。等《摘星楼》就要开唱了,戏班子的人还找不见这位小角哪里去了。青文尤凑巧路过靠近临时后台的一座叫“水晶楼”的小宝塔式样的阁楼,不巧撞见武玉环先是勾引李老爷,然后上台就把魏公子勾兑到了手。武玉环相好李老爷受不得这个打击,自己从楼上跳下来摔死了。(日记上贴着李老爷堕楼死亡的新闻剪报。)
从此以后,魏公子就可着海里去的给武玉环花钱,不到一年多的功夫,就把家产散了七八成。魏公子不得不到处借钱,连他内眷的娘家都被他掏出了窟窿。青文尤又听说,这内眷白氏原来是个极其贤良淑德的,斗不过武玉环,只能哭着劝。本来,魏公子瞧着白氏给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已迷途知返。但是这武玉环勾引了当时的财政部长宋子文的亲信徐沉薰,靠吹枕头风,给魏公子吹来一顶乌纱帽。魏公子原本就是个商贾后代,最听不得“做官”两个字诱惑的。不但不肯跟武玉环断了,还隔三差五地跟武玉环幽会。
1929年底,魏公子去上海面见徐沉薰,面试财政部金融委员会委员工作。这武玉环一定逼着要一起去。魏公子就给他和他的戏班子派了专车和司机。但是武玉环还不知足,晚上拉着师兄弟去霞飞路上堵魏公子的内眷。
“吆,我说谁呢?这不是魏公子的小儿吗?就你这残花败柳的模样,还出来跟小爷我拼?”
武玉环摇晃着他的狐狸精模样,笑嘻嘻的叫师兄弟围住了魏公子的内眷白氏和她大哥,当街调戏。
“武老板,规矩些。这里是法租界,大家都是场面人。”白氏的大哥赶紧护住妹妹,怕叫街上看热闹的人笑话。
武玉环上去、一把抓住白氏的头发,使劲撕。他的师兄弟也上来三个打一个,把白氏的大哥打的满脸是血,浑身受伤。然后,武玉环瞧得意了,就把白氏打倒在地上,还把她的紫色旗袍,从下往上扒掉了一半,让她吓得大声呼救。路上的行人都敢怒不敢言。这武玉环愈加放肆,手下越加黑辣,拽着白氏的头发,把她的脸往马路沿儿上磕,直到把白氏打破了相。路上的好心人看着太不像话了,就喊来了法租界的巡捕房。武玉环被捕,上了当时的小报《上海夜消息》。(日记随附当天小报的剪报作证。)
武玉环被逮了去才一晚上,魏公子就不惜倾家荡产,还逼着白氏准备给老母亲买小洋楼的钱都拿出来,把武玉环打巡捕房赎了出来。据说,赎出来的时候,武玉环正坐在巡捕房的人的大腿上,跟人家眉来眼去,让魏公子自个儿在大门口的寒风里苦等了小半宿,还为此着了凉发了烧。自此以后,武玉环就变本加厉的刮擦魏公子,给戏班子在南京附近置办了土地和房子。就连他手下的日本医生都从魏公子那里拿了一笔银子、买下来原本租住的两间大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