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这是何道理?我儿子才走,你就带着人这么欺负人!?要是我儿子真的欠了这钱,莫说是典了我的身价性命,就是就是把我孙女卖了,都会还!”魏老爷现在能想起来的最金贵的、比自己命都要紧的,就是屋里躺着的二丫。他又想着白大爷怎么都是二丫的亲舅舅,提提孩子,说不定白大爷就能收手。
哪里知道这话竟提醒了白大舅“是了,你们还绑票。好好一个白白胖胖的丫头就叫你们拐来了。还敢跟我讲道理?”说着,白大爷就吆喝着人进去抢二丫。魏老爷赶紧伸手去拦,却被白大爷踹翻在地上,撅了过去。
街坊虽然想拦,但是看着他们这样的狼虎恶徒,谁也都害怕。
“住手!”
就在一众邻舍看见恶汉殴打李医生、魏老爷和杏子都不敢吭气的时候,忽然一声高腔把几个恶汉都吓了一跳。武玉环领着三个师兄弟,抄着家伙式,打雪地那头冲过来了。他们拿的这些家伙式明显是抬东西的棍子,看来他原来是想过来看看魏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家当要搬搬抬抬的,帮帮手的,没想到就遇到了打人。
“吆,臭戏子都来管闲事啊。当初叫x得挺舒服啊?”白大舅轻浮的想摸摸武玉环的脸颊,却叫这位混不理一脚踹一边去了。接着,两边脏话和石头棍子一阵乱飞。
“x你大爷的!”
“x你姥姥!”
武玉环抱着膀子,摔倒了两个大汉。他大师哥一边招呼街坊赶紧把李医生他们送屋里躲着,一边拿着棍子跟流氓们敲打。可是他们只有四个人,流氓有九个,还不带带太平拳的白大爷。一阵棍子拳脚之下,流氓这边因为人多势众,渐渐压住了武玉环他们。大家落了下风。武玉环的肚子和前胸上也吃了好几脚。但是他拿着断成了两截的木棍子,却一步都不退开,死死堵着大门口。
“照他脸揍,他是个唱旦的,叫他以后登不得台。”白大爷在人堆最后面,掐着腰喊。
大汉们果然拳拳到肉,朝着武玉环的脸就奔过来。大师兄就拿自己的背给武玉环顶住。但是后头的这位小爷却根本不在乎他的那张脸,有多狠就多狠,连踢带摔,打得两个大汉都快提不起腰来。但是武玉环的两个师兄弟也被人家拿了住,大师兄也叫两个大汉夹着打。
就在师兄弟们快撑不住了的时候,大杂院门口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一辆黑色的美国道奇轿车开了进来。这架势在当时,比得上现在谁家门口飞来一家私人飞机都气派。而且这道奇轿车是民国政府高官们才能有的排场,流氓们心里不免吃了一惊。等司机下车小心翼翼的把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一个中等身材,穿着皮棉袍子、戴着貂皮帽子的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留着两撇洋气的小胡子,全身没有一处不透着一股官架子。
“吆,这不是徐前委员嘛。”白大舅一看是已经下了野的徐沉薰,又骄傲起来。
“徐某是给魏家吊丧问恼的,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白大舅呢?”这话说的也很噎人。
白大舅刚想招呼流氓教训徐沉薰,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见一阵马蹄声。驻守北平的军队来了一个排,大概30号人。军人们都骑着马,背着枪。白大舅傻了眼这徐委员不是已经被免了职?他的后台宋子文和宋家姑爷蒋介石不也都下野了吗?
徐沉薰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白大舅啊,这个世上树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白大舅还在发愣,马队就到了,一个领头的军官跳下马来“徐委员,上海已经发了电报过来,让我们司令务必护您周全。”
徐沉薰对军官点点头“等徐某回上海、面见汪主席的时候,一定不忘司令的照顾关怀。”
白大舅脑子嗡的一声响,原来这徐委员已经投靠了现在报纸上宣传的政府第一人汪精卫了呀。接着,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弓着腰、俯低了身子、爬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