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慎,忝居淯阳一府之长。不知何事冒犯二位侠士,深夜拜访,必有要事,还请入内一谈?”说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二八却不客气,大步走了进去。杜衡不知二人何意,也跟着走了进去。正厅中桌椅齐备,是平日里接待上级官员,商议政事,处理公务的地方。转向内厅,窗边一桌一椅,笔架笔山笔洗一字排列,宣纸端砚徽墨齐备,椅子后高大的木架靠墙而立,套书素简,何止千百。北墙处砌一宽大的土炕,炕上摆着茶桌,坐垫。凛牧慎延请杜蘅二人上炕跪坐,亲自奉了茶。
杜蘅不曾想,一场夜探府衙的戏码,竟然唱成了老友相聚一般,当下有些惶恐,不知道这个凛大人将有何动作,不免紧张戒备。
凛牧慎拱手道“二位壮士,应是外地路过淯阳?”
杜衡还礼笑道“正是如此。我二人见贵府治理之下,政通人和,百姓安乐,别于他处甚多。另外……”杜蘅话锋一转,直言道“我在客店中,见署了贵府之名的手札,颇为好,才想深夜前来一探,看看贵府是何等样人罢了。”
凛牧慎将倒去头泡茶水,重新奉了新茶,笑道“不过我年轻时不自量力的一些愚拙之语,倒教二位见笑了。”
苏二八不等杜蘅答话,忽然问道“适才我在院中感到的剑意,可是贵府所发?”杜衡这才明白,原来方才在院中所感的寒风,竟是一股剑意。
凛牧慎微微一笑道“这位壮士的剑艺,想必十分高超?”
苏二八拱手道“愧不敢当。江湖之中,剑法在在下之上者,多如牛毛。单是本门之中,我也不过中末之流。”
凛牧慎笑吟吟的道“若是以尊驾之剑艺,尤居贵门之末。贵门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苏二八道“以方才剑意所观,凛大人之剑法,就高出在下甚多。”
凛牧慎正色问道“壮士可是听雨剑阁门下?
苏二八道“正是。”
凛牧慎微微颔首道“听雨剑阁桑阁主,剑艺出神入化,举世无双。一手快剑,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近年更是听闻他练成意剑三式,手不持剑,以意御剑,杀人于无形。壮士去之多远?”
苏二八坐直身体,沉声道“我与阁主,好比烂泥之于云霞,萤火之于皓月。”
凛牧慎笑道“壮士过谦了。以我看来,壮士和桑阁主,不过一步之遥。可问壮士尊姓大名?”
苏二八道“在下姓苏,贱名二八。”
凛牧慎点头道“一剑二八,原来就是壮士。以快剑而言,壮士在听雨阁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桑阁主,无出壮士之右者了。只是壮士近十年来,是否感觉剑感停滞不前,剑艺无法再行精进?”
苏二八听他说了这话,眼中精光迸射,急急道“正是如此。我十年前便已练成一剑二八,十年来不论我如何努力,再也无法突破此瓶颈。”
凛牧慎微笑道“想当年,初代剑圣郁慕剑传下剑阁一门,教导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门中专修快剑,剑阁由是称霸帝国数百年。不过,人力有其极限,当年的郁慕剑,练至一剑三六,便无法再进。后来,郁剑圣弃剑远游,寻求突破之道。”
苏二八颇为激动,急急说道“凛先生所说,皆是门中秘辛,不知您是如何知晓?郁剑圣后来可曾找到突破之法?”
凛牧慎依然面带微笑,将苏二八面前冷茶倒掉,重新沏了一杯。缓缓道“一日,郁剑圣来到一处山中深潭,取水饮用。见潭中自己倒影,甚是清澈。头上一颗银杏树的树叶,缓缓飘落潭中,一丝波澜都不曾惊起。郁剑圣因此大彻大悟,找到了突破之道。”
苏二八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已缄口不言。
“贵阁桑阁主若是没有明言,凛某也不便多说,以免越俎代庖,惹了桑阁主不快。”
苏二八见他语气坚定,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