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生和段卿阁对坐了半宿,一直都在说着话。大概月到正中,森林里完全漆黑一片了,吴鸿生这才带着这一个儿子孙子们,向段卿阁还有其他的几个人告辞。
眼见吴家这20多个精壮汉子,手上拿着鱼网,或者是提着大刀,越走越远,段家这几百个人的一些领头人,当时就凑在一起小声的商量了。
“卿阁,你看刚才的那些人,是否心怀不轨?”
段卿阁看见自己的大伯,眉头紧皱,面淡忧思,一副愁断肠的样子,他当时就嘴角含着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大伯,我看他们并不是。”
段卿阁的大伯段文言,一听到这话,他当时就发出了一声疑惑,“哦?此话何解?”
段卿阁听了,轻轻的笑了笑,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大伯,三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刚才那二十多位精壮汉子,无论是走路,还是坐在地上,都下意识的抬头挺胸。而且他们说起话来,都有一股赳赳武夫的味道。”
“再则,刚才跟我谈话的那位吴兄,他眼界开阔,手段亦是不俗。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大家子的人,如果加入我们的话,……那咱们往南迁徙的这一路上,安全更有保证了……”
段卿阁觉得,这人与人之间交往,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既然人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说明他们确实是应该会往南迁的。
只不过,……
就在段卿阁开始沉思的时候,他大伯段文言心里不踏实的问了。
“卿阁,你可知道,刀其实都有两面的?刀既可以伤人,也可以伤己。刚才那一群精壮汉子,我感觉不像是善类。尤其是他们的那个当家人。似乎是见过血的。你想让她们充当咱们护卫,而人家说不定就想,谋咱们的财,害咱们的命呢!……”
段卿阁的大伯段文言,这些年来一直都谨小慎微。而且,他疑心又特别的重。
他以前在父母双亲去世之后,他跟自己的两个弟弟分家。
他作为家里的长子嫡孙,按照家族礼法,他拿了家里的八成家产!
对于剩下的两成,他两个弟弟,一人一成。
就因为这么个事儿,当年的他就一直疑心自己的,两个弟弟会心里不平衡,会对他暗中下手。
所以,他从20多年前开始,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下头都放着一把尖刀。
而且,他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让这把尖刀离身。
就算是此时此刻,那把尖刀都被他藏在腰里的。
他这个人不光是担心,自己两个弟弟家里的人,谋他的财,害他的命,他还担心自己族里的人,对他暗中下手。所以,他这些年来,仗着自己是全家族最有钱的人,他一直在暗中挑拨是非。
挑弄某家和某家的仇恨。
以至于这其中有几户家庭,成了生死的大仇。
在往南边迁徙的这一路上,那几户人家就因为各种各样的矛盾,互相仇杀了起来。
……
段文言就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而段卿阁对此,还是心知肚明的。
于是,他当时就温言细语地说了,“大伯,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可是,有的时候我们真的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往后的形势会越来越复杂。别看咱们北方边地民风彪悍,好像个个都不好惹。然而实际上,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好对付一些。毕竟,没读过几本书的人,头脑都要简单一点。”
“但是,到了文气繁盛的南边了之后,那些想要谋财害命的人,就不容易对付多了!”
“北方的一些土匪,讲究道上的规矩。我们给了过路钱了之后,他们就会放了咱们。这一路上,……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南边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到这里当土匪,当强盗的人,几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