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服了不少强身健体的药物。不然似他这等老人声音也不会如此洪亮。
坐堂医者指了指木床上的白衣女人。
酒鬼刘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开始满脸不屑,随即愈发郑重,最后更是托起了白衣女人生满黑点的左手仔细观察。
“这不是毒狼斑,这是万虫蛊。”酒鬼刘说这话时,声音甚是清晰“好在这蛊尚在表皮,不曾入体,可以治。”
苏卫闻言松了口气。
小鱼则欢喜不已。
“去后堂喊几名女徒来,将患者带到甲字房,我要用蒸笼法祛蛊。”酒鬼刘朝坐堂医者说完,回首朝苏卫跟瞿能道“给下药费吧。”
苏卫出门在外,银两带的不多,顿时有些为难。瞿能当即掏了锭银子递给酒鬼刘。
酒鬼刘不屑一笑“这女子满身虫蛊,没有十天半个月治不好,你给这点钱,当我扁鹊林做慈善的?”他瞥了小鱼怀里的花狐貂,抚须道“这貂还行,押给我吧,算你五天药费。”
小鱼闻言使劲摇头,表示不同意。
苏卫正要说自己回家取钱,小鱼掏出一把小红果递到酒鬼刘眼前,意思这个可以吗?苏卫顿觉尴尬。
酒鬼刘眼睛却是一亮。
“春阳果?嘿嘿,小姑娘,你从哪来弄来的?”酒鬼刘小心翼翼的从小鱼手中接下小红果,甚是兴奋“还有吗?再给我些,药费全免了。”
小鱼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就这些,还是花狐貂给她的。
“这是什么?”一旁的瞿能不解问道。
“这可是壮阳的妙物,嘿嘿,据说生长在乌蒙山深处,稀奇的很啊。”酒鬼刘说完,瞿能深深看了苏卫一眼。
苏卫则朝酒鬼刘道“这东西,孩子吃了没事吧?”
“这东西是男人吃的,女子吃了没用。”酒鬼刘笑眯眯的看着苏卫“你要是再弄些来,不仅药费全免,我还高价与你购买,如何?”
“这孩子一直说不了话,你帮我看看。”苏卫没心思跟酒鬼刘聊这个,干脆转移话题。正好,他也想治治小鱼的哑病。
酒鬼刘伸手摸了摸小鱼的喉管,连连摇头“这孩子天生没有声带,治不好的。”
苏卫闻言叹了口气,小鱼则一脸寻常。
“剩下的药费,我明日送来,这女子有什么事你派人去亥豕门告我便行,还请先生好生医治,多谢了。”
苏卫临去前,朝酒鬼刘说道。
酒鬼刘使劲闻着手里的春阳果,同时吩咐女徒将白衣女子抬到后院去。他听了苏卫的话,甚是自信道“你放一百个心,进了我扁鹊林,决然不会有事的。”
“你进乌蒙山了?”
苏卫刚牵着小鱼走出扁鹊林,瞿能便低声询问。
“本来不想进山的,都是这孩子,非闹着进去玩耍,你看,这貂就是她逼着我抓的,还有这弓,也不知她在哪捡来的。”苏卫将小鱼抱上驴车“小鱼,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小鱼先是一愣,等到苏卫朝其眨眼,立马点头,表示这个锅她来背。
瞿能伸手摸了摸小鱼的脑瓜,又走到一旁的摊铺上买了块肉饼放到她怀里,喜得小姑娘开心不已。她撕了一小半递给花狐貂,然后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乌蒙山凶险不已,以后切莫再去了。”瞿能拍了拍牵着驴车朝前走着的苏卫肩膀“二郎,人活着,命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你有事。”
“我不想对不住你父亲。”
苏父与瞿能曾为袍泽,苏母死后,苏父沉迷赌场,便将戍城卫的职务传了儿子。从第一天起,瞿能对苏卫就甚是照顾。
他希望这个少年平平安安的活到尽头。
“多谢门候,我以后不去了。”苏卫动容道。
瞿能再次拍了拍他的肩。
不时,亥豕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