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鸽送来密信。逄稼读完,立即焚毁。
逄稼悲痛欲绝,同时也惊慌失措。这半年多来,自己和母亲以及融铸等人辛苦经营,原本以为局势已经大为改观,可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急转直下到了这种程度?所有兄弟家人和逄徵竟然全数被烧死。母亲竟然已经危急到宁愿与北陵郡王联手起兵的境地?
自从逄稼到迦南以来,出于审慎的考虑,一般情况下,他并不与融铸见面。如果非要讨论什么机密之事,那就约定到泰罗多密林里去打猎,在打猎途中商议,以此掩人耳目。但今日之事万分紧急,云鸽带来的信里又明令立即回复。因此,逄稼一刻不敢迟疑,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匆匆命人套上一顶内侍使用的普通小轿,不带任何随从,秘密从后院墙角门出去,飞速来到郡守府。
融铸治家很宽,郡守府的守备颇松。逄稼从后门进入郡守府,直入后院。
融铸正在后院看着融夫人点检融湫出嫁的嫁妆。
融夫人道“殿下好兴致。如此轻车简从就来了?有失远迎了。”
融铸却看出逄稼凝重的表情,道“殿下有事?”
逄稼脸『色』铁青,道“密室去谈。”
俩人速速辞别融夫人,转入密室。
融铸听完逄稼转述完信中内容,诧异的问“殿下确定这是娘娘来的信么?殿下是否有十足之把握?先帝驾崩之时,也曾有一个特使来跟我报信,说是娘娘送来的。但事后证明这是假借娘娘名义的假特使。当时如果臣轻信了那人,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殿下。”
逄稼道“你放心。此信千真万确。我与母后关于利用云鸽输送密信有约定,为了防止途中云鸽被人俘获或者母后被『逼』写信,母后给我的每封云鸽密信,除了隐字法之外,还特加了两层密,一是密码字法,信中书写之字,并不是信中真实的内容,而每一个字对应着另一个字,译制过来的字才是信的真实内容;二是特殊印章,是母后特有的密信印章。我今日收到的信,千真万确是母后所传,绝无差错。”
融铸道“臣明白了。可是有一个关节,臣觉得很是疑『惑』。图攸为何如此着急,要对逄程他们下手?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中秋大节里纵火,此前还屡下恩旨,天下谁不疑心陛下?这实在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图攸虽然无能荒『淫』,但在揣摩人心上的功夫,那却是无人能及,我想,他怎会突然变了『性』子,如此鲁莽行事?”
逄稼道“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母后信中也并未细说,也许是现在情况尚未『摸』清的缘故吧。但母后的决断已经下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融铸道“会不会,这场大火并非图攸所为呢?”
逄稼道“现在这种情势,这场大火是谁所为,似乎也不太重要了吧?我们要尽快给母后回信才是。母后信中写明了,命我立即回信,想来圣都中的情形已是万分危急。”
融铸道“殿下稍安勿躁。这事急虽急,但再急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而且,这场大火是谁指使的,十分关键。如果是图攸所为,那我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有起兵反攸,否则绝无活路。但是,如果不是图攸所为,而是另有他人,那可就难说了。”
逄稼道“哦?怎么说?”
融铸道“除了图攸之外,雒渊概、窦吉、疏衍,这三人都有可能。他们的动机,就不用说了,这三人都是与皇子息息相关的人,也都急于推他们一派的皇子成为太子。虽然我们分别作了笼络,但那些羁縻之法的力道,实在是很弱的。至于实力么,他们三派,每一派都有在圣都周全布置一场大火的实力。”
逄稼想了一会,道“听你的意思,你坚信这场大火并非图攸所为么?”
融铸道“这倒也不是。图攸也并非完全没有嫌疑。圣都